聽羋香這樣說,紫鈴懨懨的“哦”了一聲。心內卻是有些奇怪:為何她認識的每個公子公孫都如此的有抱負?而自己,卻是目光短淺,胸無點墨。整天隻想著醫可救人,蠱可惑人。
羋香見紫鈴不似以往般活潑,以為她是喝醉了,便也靜靜的坐在馬車上,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晃悠悠的坐在馬車裏,過了不到半盞茶,便到了羋府二進院落鳳棲堂。羋香往車外看去,隻見他的夫子司馬子原立在棲鳳閣門口,似是已經等了很久。
似是感覺到羋香的不對勁,紫鈴坐直了身子,亦是往窗外看去。
這一看,紫鈴就隻看見司馬子原那有些紅的臉。
紫鈴還不及說話,羋香已經躍下馬車,立到了子原跟前。子原焦急的扯了羋香就往鳳棲堂裏的棲鳳閣而去,邊走還邊急急的說什麼。
紫鈴隻隱約聽到“使者”“全力”這幾個字眼,其他的也聽不真切。任起見紫鈴懨懨的,便問紫鈴:“小姐,要坐車回九鳳闕麼?”
不待任起問完,心不在焉的紫鈴已經輕輕躍下馬車,自己朝鳳鳴閣走去。邊走還邊想:樂毅他,到底是不是吉且?現在若是要配雪胭脂的解藥,還缺少哪幾味藥材,要配多少量等等……
正走著,紫鈴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紫鈴頭也不抬的對著那人道了一個萬福,便低著頭又往鳳鳴閣方向走去。
被撞的那一個人,卻是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她,充滿了好奇。直到她消失不見,那人才往棲鳳閣的方向走去。
這時,棲鳳閣內是濟濟一堂。
你道卻是為何?
那使者鄭因,這會兒正坐在西麵的首位;司馬子原,坐在了西麵的次位;東麵的主位坐的,自然是伯庸;次位坐的,當然是羋燁的父親伯喜了。
在他們幾個對麵坐著的,便是羋香、羋燁和奕偃、公孫否。
史頤今年已經十九歲,弱冠之年他父親為他訂了一門親事,現在他妻子正懷了他的第二個孩子,就沒有再來參加這一次的比試。即使比試贏了,他也不可能帶著妻小去郢都。何況,有羋香在,他的勝算,幾乎沒有。
堂內的幾人正在寒喧,隻聽伯喜道:“使者大人一路舟車勞頓,也不稍事休息,便來為大王辦事,真是忠心為國啊!”
那鄭因臉不紅氣不喘的道:“此事迫在眉睫,已然是必須要解決的了。也由不得你我啊!”
說著,大家便是一起笑了起來。這時,一位正式著裝的美麗女子走了進來。
雖然她著了大袖袍服,衣襟盤曲而下的楚服,衣色也是男子常用的玄色九鳳紋。但是,隻看她一眼,便知她定是女子。
尋常男子,哪會這樣的麵如冠玉?尋常男子,哪會這樣的唇紅如丹?何況,看她走路,觀她身形,皆是婀娜多姿,顧盼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