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公子,”唐了眼珠子一轉,沒看到那位姑娘,便說道,“姑娘就在屋內,公子看到了麼?”
原來唐了自知帶著一人難以擺脫鷹衛的糾纏,出了林子便尋了此處將那女子放下,一路上留下望月樓獨有的印記,取了女子半截外衣,躲到一邊引了那些鷹衛離去,至於山丘上的痕跡,自然是他故意留下的,他知道那些訓練有素的鷹衛沒有那麼蠢,便故布疑陣,他們果然上當。
望月沒有答話,沒有回頭,周身氣息冷了幾分。
唐了心驚,一般情況下公子雖然冷淡寡言,可對他們幾個心腹還是比較不同的,對他尤為信任有加,他辦事也從未出過差錯,是以平時他在公子麵前倒也隨意。但他深知公子的脾性,此時公子顯然是動怒了,因為什麼呢?他轉身掠進院內,尋了一圈,沒有發現那女子的蹤影。
“公子……”他的聲音有些惶恐,倏地跪下,“請公子責罰!”
望月伸手按了按頭,隨即擺了擺手,淡淡道:“起來吧。”
“是小的辦事不利,自願受罰!”唐了依舊跪地不起,恭敬無比。
“東方離的人跟得緊,你如此處理哪裏有錯?”
“姑娘不見了,便是小的的錯。”
“她是自己走的,”望月轉身,語氣冷淡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起來。”
唐了聽了隻得起身,方才他進去查看心下焦急倒是沒有注意那些痕跡,還以為那被公子救下的女子是在此地被人擄走,此時聽聞放下心來。
“公子,那我們……”
“回頭遣人來尋,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找到。”望月再看了眼那處院子,往村外走去。
“是。”唐了跟在他身後,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尋到那姑娘,若是再完不成任務,他還有什麼臉繼續跟著公子。
“以後……”望月的步子頓了頓,“她便是望月樓唯一的小姐。”
唐了愣住,慢慢地吸收著公子的話語,他之前便疑惑公子為何對那女子那般上心,此時聽來,原來是公子和她早有牽連,望月樓唯一的小姐,可不就是隻在公子之下嗎?
“見她如見我。”望月又補充了一句。
唐了徹底呆住,望著公子的背影呐呐不能言語。
望月的腳步始終緩慢而堅定,一步一步,望著天邊的那輪彎月,目光也越來越堅毅。
月兒,你究竟去哪兒了?縱是天涯海角,清風也一定會找到你的。
她是夏明月,而他,是夏清風啊。
兩人走後,村莊複又安靜下來,隻餘幾處蟲鳴。過了許久,久到那群跟丟人的鷹衛回到了小山丘,迎接了東方離的怒火,再全部都消失了之後。
離那間破敗的院子不過四丈遠的一家農戶屋後,那山羊圈旁的草垛裏,很是狼狽地跌出一個人。
那人頭上粘著草屑,一身衣衫淩亂,且外衣還少了半截,此時秀眉緊蹙,捂著鼻子離那山羊圈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