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問荊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鷹衛,不知為何東方離態度突然改變,難道自己對夏明月的重要性有了誤判?他神色不變地問道:“你就不怕我殺了東方明月?”
“殺便殺了,反正她跟我回去也難逃一死,左右都是死,死在哪裏也就無所謂了。我之前不過想要將我晁天宗的叛徒捉拿回宗處置,以儆效尤,如今既然邵門主不肯放人,也就罷了。”東方離擺擺手,周圍的鷹衛漸漸縮小圈子,手執長劍圍了上來。
似想到什麼,東方離再道:“邵門主不是說明月是你的人麼?既然你與明月情根深種,那麼到下麵再繼續做一對鴛鴦也不錯,生死相隨,也是一段佳話不是麼?難道說邵門主之前不過是在演戲?那也無妨,如今能與美人一塊兒赴死,也不枉來世上一遭。”
一片安靜,耳邊隻有鷹衛們踩動瓦片的聲響,氣氛忽的緊張起來。背後月光如匹,邵問荊的臉在陰影中,神色莫名。
八月與十三纓、徐風手拿武器,一臉戒備,圍住邵問荊,隨時準備突擊。敖九歌一臉冷意,不複以往的慵懶隨意,反是多了一絲剛毅冷俊的男兒氣,折扇“啪”的一聲在身前打開,拇指移向扇柄那處細小的突起。
對於邵問荊來說,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是之前答應了要放夏明月離去,所以才會助她離開走馬鎮,至於夏明月之後會遇到什麼,是四處尋求到幫助,或是有了安身之地,亦或者被捉回晁天宗,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按理說,東方離帶了如此多的鷹衛前來,自己不能護她周全,即使丟下她而去也無妨,已經出了走馬鎮,她總不能還要求自己為了她賠上性命。
之前做戲,不過是看東方離對夏明月如此緊張所以想要再試探試探,誰知東方離的態度忽然轉變,真的隻是因為要捉她回宗處置麼?邵問荊不信,可也沒有其他解釋,他想起之前夏明月對東方離說過的一句“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這句話中透露出些邵問荊不知道的信息,似乎夏明月對晁天宗來說的確非常重要,可看著圍上來的鷹衛,邵問荊又不確定了。
不過,不知為何,他始終認為不能讓夏明月活著落到東方離手上,那麼,自己該殺了她麼?
邵問荊環顧四周,所有的鷹衛都在房頂上,他立身之處離那條緩緩流淌的碧河不過幾丈遠,河邊一排壯碩的楓樹,楓葉已落了一半,月色下河水粼粼波光,煙霧渺渺。
“就這些人,你覺得能困住我?”邵問荊冷笑。
“你既想護著明月,又想全身而退,豈不是妄想?”東方離回答。
“不過是個拖油瓶,殺了便是。”邵問荊手掌倏地握緊,聽得夏明月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腳下一動,在東方離想要上前的那一刻衝天而起,掠向河邊,一鬆手,在夏明月背上一拍,隻聽“噗通”一聲,夏明月便墜落河中不見蹤影。
東方離想要往河中衝去,不料邵問荊已經迎了上來,他不得不轉身對上邵問荊凶猛的攻勢。
“死都死了,你要她何用?”邵問荊冷哼,腰間利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