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努爾?貝拉斯科斯的臉上立即顯現出不滿,但是他還是心平氣靜地說:“我和張炳業將軍商量後,決定臨時更改計劃,將原來分梯隊進攻,改為所有艦隊集中攻擊‘新拜占庭’。”
“所以,羅博,你就放心,不會讓你單薄的特遣隊去麵對中央艦隊的兩隻大老虎。”張炳業笑著說,他信心十足。接著,他向眾人解釋,“雖然我們走了一條全新的航線,遠離英仙旋臂主體,但是我們已經十分接近敵國腹地,所以要保持一貫的隱蔽是不太現實的。所以,才改變原來的作戰計劃。”
“這一次的更改,將使我們得以集中兵力,既可以防止被敵人各個擊破,也可以最大地發揮兵力優勢。” 馬努爾?貝拉斯科斯向手下闡述道,“無論敵人殘餘的兩支艦隊會否趕回‘新拜占庭’,我們都將以決戰的姿態對他們形成壓倒性優勢。它們若前來決戰,我們就打一場殲滅戰,徹底粉碎新羅馬帝國最後的抵抗力量;如果它們不敢前來,我們就掃蕩‘新拜占庭’的敵軍後再將它們各個擊破。”
“長官,我們仍將按‘成吉思汗’計劃對撤離‘新拜占庭’行星的民船發動攻擊嗎?”羅博問道。本來,這個任務就是他這個先鋒官獨力承擔的,現在四大艦隊準備集中挺進,自然要講清責任。
馬努爾?貝拉斯科斯並沒有馬上回答。
“我個人是很反感這種攻擊民用目標來達成軍事目的的作戰的。” 第八艦隊司令周建德中將搶先說道,“但是,如果一定要我執行這種命令的話,我也會堅決執行。”
“我不認為我們需要通過這種手段來達成目的。” 第六艦隊司令亨利?海菲爾德中將也跟著說,“我相信我們一旦抵達‘新拜占庭’,敵人的艦隊要麼望風而逃,要麼不要命前來死拚。無論哪一種情況,我們都不需要對民船進行打擊。”
四位艦隊指揮官隻剩下第九艦隊勒內?馬丹中將保持沉默。
部下的話已經很清楚表明這些職業軍人的態度。張炳業馬上說道:“原計劃是利用攻擊民船來逼迫敵軍主力前來決戰。總統和計劃的製定者同時也希望借助這一行動,打擊新羅馬帝國的國民士氣,瓦解他們的抵抗意誌。”
“但是……”馬努爾?貝拉斯科斯接著同僚的話說道,“出征前,我已經征得宋總統庭榮先生的同意,是否對敵民船發動攻擊將由我在前線根據實際情況決定。”
聽了部長這麼一說,羅博的臉上立馬綻放出笑容,如釋重負地說道:“這麼說來,我的艦隊完全可以擺脫攻擊民船的思想負擔了。”
“我們都可以堂堂正正地向敵人發動攻擊了。”亨利?海菲爾德也高興地說,帶著摩拳擦掌的意味。
“先生們。”一直沒有開口的勒內?馬丹中將突然說道,“我提醒你們,我們可是在敵人國境上進行戰爭。敵人完全有可能發動一切力量來圍攻我們,包括動用民船和民眾對我們進行直接的武力打擊。”
“關於這一點,我倒不擔心。”羅博說,“既然對我們開火,就是戰爭行動,就是武裝分子,我們理所當然可以全力打擊,直到把他們消滅。”
“這個倒是。”周建德將軍也跟著讚同道,“無論軍艦還是民船,攻擊行為就是宣戰,我們自然不用受到道德和法律的約束。”
“如果他們利用民船作掩護呢?”勒內?馬丹的口氣仍舊冷靜,“沒有直接的攻擊行動,沒有明顯的攻擊意圖,但卻掩護著軍事力量。換句話說,假裝投降,假裝無害,然後趁我們不備時,發動突然襲擊。”
“馬丹將軍!”國防部長馬努爾?貝拉斯科斯叫道,有些不耐煩,“不要那麼多如果,你就直接說出你的想法。”
勒內?馬丹以一副高傲又冷酷的表情,掃視了立體成像的上司和同僚,說道:“既然情報顯示,敵人的兩支主力艦隊不太可能及時趕回來防禦他們的首都,那麼缺乏兵力的他們必然會將大量民船投入戰鬥。而這樣一來,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我們對民船的輕視和顧忌,來達到對我們突然襲擊的陰謀。”
“那你認為他們的民船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對我們進行突然襲擊。”亨利?海菲爾德將軍問道,並顯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而實際上他的口氣卻有著明顯的嘲笑意味。
這一輪進攻的指揮官裏,就屬他與新羅馬帝國軍交手最少了,確切地說是從未與帝國軍正麵交鋒過。
羅博自是不用說。而馬努爾?貝拉斯科斯和張炳業上將都是2890年大戰的老兵;周建德中將在就任第八艦隊司令後,幾乎成了這兩年對帝國戰爭的“消防員”,哪裏危急他和第八艦隊就趕赴哪裏;勒內?馬丹中將雖是新任的艦隊司令,但之前在前國防部長五星上將埃裏克?馮?布隆伯格麾下長時間擔任作戰參謀,不少戰役中發揮過十分重要的作用,頗令布隆伯格、列普寧和杜琪鋒賞識,而且他還曾是“秦始皇”作戰中的分隊指揮,見識過帝國中央艦隊的堅韌和薑子鉞那可怕的戰爭創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