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決戰前的惆悵(1 / 3)

\t身為特遣艦隊司令兼任旗艦艦長的薑子鉞,回到太空中的“齊格飛”號巡洋艦裏,領航官本傑明·阿爾弗雷克中尉轉動座椅,臉上呈現出一副興趣深厚的表情關切地發問:“薑司令,星際行星的浪漫約會怎麼樣了?”

\t“什麼約會?”薑子鉞一臉茫然地反問道。

\t“美麗的維維。”風流的阿爾弗雷克眉飛色舞地提示。

\t坐在艦長席上的薑子鉞馬上衝手下泛出微笑,然後說:“很好,我發現她越來越迷人了。”

\t阿爾弗雷克卻聽得出長官話語中的苦悶與無奈,並且毫不留情地揭露出來。他說:“長官,您這可是苦笑哇。心愛的女人越來越迷人,可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是不是?長官,請恕我多嘴,您在情場上的表現遠遠配不上您在戰場上的英名。”

\t“本傑明,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大副約瑟夫·迪特裏希不滿地警告阿爾弗雷克中尉。

\t薑子鉞並不介意手下的直言,他仍然保持著微笑,注視著阿爾弗雷克。

\t這位新任的領航官與前任奧馬爾·阿紮伊品性完全不同,生活中的阿紮伊嚴肅認真,清心寡欲,更不會拿女人當話題。但是阿爾弗雷克則不同,他不僅生活隨便,而且平日講話,三句中有兩句是離不開女人的。

\t“約瑟夫,他說得有些道理。”薑子鉞感慨地對迪特裏希說,然後用一種類似學生向老師請教時的謙虛態度問阿爾弗雷克:“趁現在沒什麼事,本傑明,以你個人的觀點,你說說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t“長官,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就直言不諱了。”

\t接著,阿爾弗雷克像一名老成持重的布道者講道:“您首先要確定,您現在愛上陳博士的目的?是希望與她過一輩子呢,還是隻是滿足您一時的衝動,或者僅僅是對青春年少時那段感情的延續?當然,您一時可能也會說不清楚,甚至認為三者兼而有之。第一個目的是完美的,抱著自己最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這是非常幸福的人生;第二個目的是短視的,抱著玩樂的心態對待女人,反而被女人玩弄,而且比那些專情的男人往往更受愛情困繞。”

\t阿爾弗雷克說到這裏,預警軍士唐星雲笑著插話道:“中尉,這是您的經驗吧?”

\t“算是吧。”阿爾弗雷克大方地承認,並充滿自信地說:“戰場上,我絕對比不上長官,可是床上,我絕對可以當長官的導師。我不僅能擔任戰艦的星際航行領航官,還可以勝任大家的愛情領航官,或者說是泡妞藝術總鑒。”

\t“我好像能夠看到一頭牛被人吹進了超光速狀態。”通信軍士阿比吉·庫曼弗爾嘲笑道。

\t阿爾弗雷克並不在乎自己的話被人嘲笑,回到正題上,繼續用教導的口吻對薑子鉞說:“第三個目的,延續過去那段美好的感情,更是不現實的。此時的心態絕非彼時的心態,此時的環境更非彼時的環境,所以過去的純真與激情是不可能在今天得到延續的。”

\t薑子鉞一直保持著笑臉聆聽手下的教導,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

\t倒是艦橋裏的軍士們總喜歡插科打諢。

\t唐星雲大聲地對阿爾弗雷克問道:“中尉,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對長官表達什麼?讓他直接向陳博士求婚嗎?”

\t“你說的對極了,唐。”阿爾弗雷克說著用老師看待答對問題的學生的讚許眼光注視著唐星雲,滿意地點點頭。接著,他轉而對薑子鉞說:“除了第一個目的,長官,我認為你沒有什麼理由再去癡迷陳博士。”

\t“哎,中尉,你這話怎麼聽得有點奇怪呢?”連火控軍士拉爾夫·特克上士也**來了,“你不是說唐星雲說得對嗎?”

\t“我的意思很清楚啊。”阿爾弗雷克澄清之後,鄭重其事地對薑子鉞說:“長官,如果您真的決心一定要跟陳小姐過一輩子,那麼暫時的挫折是不算什麼的。但是如果您還在猶豫的話,不如靜下心來,幹脆別去想她。”

\t然後,阿爾弗雷克把口氣轉換成富有煽動性,說:“長官,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形容男女關係的嗎?好像是說‘一個茶壺配幾個茶杯’之類的吧。您難道沒看到嗎?您的麵前,可以為您盛茶水的杯子可不隻一個。”

\t其他人的臉上立即湧現出聽懂言下之意的表情,莫不微微點頭,以表讚同。

\t薑子鉞很快也明白了阿爾弗雷克言外所指的又一個茶杯。他的眼前不禁浮現出光頭美人蘿塔·斯陶德特的形象。

\t自己迷戀的人,卻對自己淡漠如水,迷戀自己的人,卻被自己公然拒絕。這就是典形的三角戀嗎?

\t“長官,我可是非常羨慕您的。”本傑明·阿爾弗雷克繼續說道,“撿不到西瓜還可以撿冬瓜。”

\t“中尉,原話叫‘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跟冬瓜南瓜沒關係。”唐星雲立即糾正領航官對漢語俗語的歪曲。

\t“你認為某位光頭的性感女神可以用芝麻那種小東西來形容嗎?”阿爾弗雷克反問道,用意所指表露無遺。

\t“可是如果一個女人長得像冬瓜,豈不是極品中的極品?”阿比吉·庫曼弗爾又一次用嘲諷的口氣說道。

\t“這就要看男人的審美觀念了。”艦橋裏年齡最小、最少說話的損害管製軍士傑利·莫裏斯中士也熱烈地發表意見,“醜女也是有人喜歡的,她們也有美女沒有的魅力。”

\t傑利·莫裏斯真是不鳴則已,一名驚人。

\t這下子,包括薑子鉞在內的其他人都睜大眼睛盯著臉上還略帶著稚氣的莫裏斯。

\t“傑利,這不是你的……經驗吧。”唐星雲帶著吃驚的口氣關切地問。

\t傑利·莫裏斯的小臉馬上泛起一陣紅潮,害羞地低下頭,低聲說道:“其實,出勤前,我向鄰居家的姐姐表白了,拜托她不要嫁給別人。”

\t盡管他顯得很不好意思,可是他的話語中卻仍然富含興奮和激動的情緒。

\t“姐姐?!”幾乎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