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笑轉身,一挑眉毛,奇道:“哦?”南宮笑也不過是被耍了兩次臉麵有點過不去,要找回場子罷了,竟然司徒淩峰放下身段認短,南宮笑自然也不會得寸進尺,況且他對這個世界所謂的煉丹道統凋零的原因也是非常感興趣的。
司徒淩峰也覺得南宮笑大略地消氣了,便不再打哈哈了,臉色一正,沉聲道:“徒兒,你可知道為什麼這片大陸無人煉丹?”
南宮笑搖了搖頭。道:“請師父明示。”
司徒淩峰暗歎一聲,接著說道:“太詳細的原因我也不甚清楚,隻知道這片大陸原本是由煉丹士主導的,後來天界那邊的煉丹士的尖端力量突然莫名失蹤,煉丹士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加上煉丹士的財產實在過於豐厚,潛力也過於巨大,煉丹士通過丹藥輔助修行,修習條件比其他魂士優越太多。因此招人所嫉恨,沒多久就被各方勢力聯合扼殺,隻剩下一些漏網之魚苟延殘喘。”
“天界都如此這般,世俗界也就更是慘不忍睹,煉丹士幾乎被趕盡殺絕,最終使用元素力量的魂士掌握了這片大陸,經過數萬年的文化交融,演變出現在這片大陸的局麵。”
南宮笑奇道:“怎麼可能,誰有這種力量和魄力把煉丹士逼到這種地步?”在南宮笑腦海當中,煉丹士應該是比這片大陸上的魂士使出的元素攻擊要強很多的,應該不至於說被壓製得這麼久,這麼淒慘才對。
司徒淩峰苦笑了一下,臉型突然明顯的扭曲了,上麵夾雜這忿恨和痛苦,狠狠地道:“別的原因我可能還不清楚,但有個原因卻是我必定會知道並牢牢地記在心裏的。徒兒你不知道,我們煉丹士因為修行逆天,修煉到一定階段或是煉製到逆天丹藥就會有天雷降下,天雷雖然會給我們煉丹士毀滅性的打擊,甚至把我們擊殺。”
“但天道一向是大公無私、為了平衡眾生按照煉丹者的修為和丹藥的級別降下差不過強度的雷劫。這樣的話,我們也並沒有什麼怨言,畢竟我們修行手段實在逆天。有違天地平衡,而且若是成功地度過雷劫,對我們肉體和靈魂幫助很大。”
“但隨著天界煉丹士的淪陷,誰也沒想到控製雷罰雷劫的天機被天界的某位大能竊取了,他為了滿足私欲,滅絕煉丹士,把雷劫法則修改了,導致煉丹士各個突破階段的雷劫威力成幾何級數增加,甚至可以說是根本沒法度過。”
說到這裏,司徒淩峰不由得哽咽了一下,“我的師尊,師父,師兄們都為了突破,妄想能偷到天道下的一線生機,全部都在渡劫時被天雷活活轟死身殞。其實他們本可壓製功力不去渡劫的,但為了追尋更高的境界,更強的力量,以振興門派,蔭護子弟,依然不顧一切地去渡劫……”
“如今,我的師門一脈就傳承剩下我一人了,也不知道我這副老骨什麼時候能下去跟他們重聚,但是我真的沒有麵目去見他們,若是我這樣就去見他們的話,師門一脈的傳承就重此斷絕了啊,那我真愧對師門列祖列宗啊。”說著,司徒淩峰臉上已是兩行濁淚。
南宮笑自是知道他意有所指,但仍是默默地趨向前去,頷首拜道:“師父,徒兒願繼承師門衣缽。”南宮笑平靜的外表掩飾不了心中的風起雲湧。為了一己私心,加重雷罰,讓無數一心向道、無意爭鬥的的煉丹士死於非命,那是多大的殺孽啊。斷人修煉之途,滅人進取之心,那是多麼狠毒的絕戶計啊。南宮笑是一個知機的人,別人的死活不會都大包大攬地往自己身上背負,但他還是做了個決定。
司徒淩峰聽到了南宮笑的這句話,欣慰地笑起來了,道:“我司徒淩峰果然沒有收錯徒兒!”話鋒卻突然一轉,卻見他搖頭苦笑道,“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傳你功法。”
南宮笑直接愣住了,不解地看著司徒淩峰,以為自己聽錯了。
司徒淩峰抬頭看往遠方,似乎在回憶些什麼,輕輕地道:“你的性格跟我師父,師兄他們一樣,平時標榜著自己多麼自私自利,狡猾機變,但是等需要你的人到了一定數量以後,無論那些人跟你有沒有關係,你都會站出來,承擔一切。所以……”他頓了頓,轉頭盯著南宮笑的臉龐,“所以一旦你修習功法,就一定會想辦法突破,然後被雷劈死……”
“所以,我不想傳你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