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龍利用的,卻是白冉自己的元素,自己每一劍都是盡力,而且帶上了元素,白冉要擋,自然也是得帶上元素,所以,自己的水元素一步一步滲透到對方的土元素中。元素滲透本是沒什麼作用的,更何況土元素和水元素既不相生,也不相克。但陳廣龍這樣做的原因,卻是瞧準了白冉體內元素已經消耗過度了,所剩不多,自己元素隻需要以量取勝便可以了。
果然,白冉因為體內元素不足,每當陳廣龍收招之時,他總是趁機吸收回一些土元素,隻可惜,他卻沒注意道,這些土元素,已經讓陳廣龍參了些東西進去。
漸漸的,白冉覺得呼吸困難,暗道不好,收神一瞧,才知道那些土元素已經被滲透進其他元素,而其他元素,正在自己的體內作怪,自己的屬性不對,根本控製不了這些元素,好在發現得早,若是再多一會,隻怕自己將因體內元素混亂而動彈不得了,隻是,才剛剛動手處理,白冉才知道,發現得早,也未必就是好事……
白冉發現陳廣龍的計劃,心中還來不及慶幸,就已像吃了好幾百斤黃連一般,苦得不行,元素這種東西,本是沒有高下的,相克的元素或者相生的元素,便能用一比一來引導,但像土元素跟水元素這兩個,卻是不行,所以,陳廣龍必須用兩個水元素,才能將一個土元素趁亂穿進白冉體內,同樣道理,白冉現在要將水元素弄出來,由於不是本身靈魂能控製的元素,所以,也要用土元素引導,自然也是要以二比一的比例,但白冉本身土元素剩的就很少,這樣無疑是百上加斤,而且陳廣龍一直都沒有停過手,自己要擋,隻能不斷地發出元素抵擋,元素消耗大,卻是無法從新吸收進來,這樣下去,自己肯定要竭力而亡。吸收?卻是在飲鶴止渴。
陳廣龍這一招歹毒至極,但用起來卻是沒絲毫內疚,他本不是君子,用起小人的招式卻是得意非常,一旁孫恬看見了也是咯咯嬌笑,當然,她也不可能是君子,她更樂得看白冉兩頭不著岸。
白冉越打越鬱悶,想到自己兩位哥哥的死定然跟眼前的人有關,怒火攻心,竟不再抵擋,一刀砍向陳廣龍。
陳廣龍本打得正歡,一劍接一劍,根本考慮都沒考慮,隻等著看白冉好戲,誰知白冉竟來此一招。側身閃過,劍卻仍不停止。
“噗!”鮮血長噴,白冉一隻右臂,竟已被生生卸了下來。
白冉這次,壯士就真的斷臂了。隻是斷臂的結果,隻是給他獲得一會兒的喘息機會。陳廣龍一擊得手,更是沒打算收手,又是一劍,這次,卻是刺向白冉心髒。
白冉也是一刀刺出,方向,竟也是陳廣龍心髒。他已不想活,活在此受辱,不如死。隻是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他已經算準,陳廣龍這一劍刺下,自己的刀也不會差。
白冉想死,陳廣龍卻不想,如此,卻是落了下風。所以,陳廣龍避開了,白冉卻不想罷手,每一刀,都是砍向陳廣龍致命的要害,身子卻是破綻百出,他不怕,陳廣龍一刺中他,他總可以砍上他一刀,自己這條命也算值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怕死的自然要怕不怕死的。陳廣龍左閃右躲。一時之間,卻是換了個位置,之前的意氣風發不見了,現在倒像個跳梁小醜。
孫恬在一旁看著,竟又再次咯咯嬌笑起來,看樣子,她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剛剛才從生死線爬回來,這時候卻還是要嘲笑一下陳廣龍。手裏,更是拿著白冉帶來的那壺酒,一邊喝,一邊吃吃笑著,仿佛誰輸誰贏都不要緊,自己隻是路過看戲而已。
隻不過,白冉卻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了,他的手臂,不,他已沒有手臂,他的肩膀在留血,他動得越快,血也流得越快,白冉知道,自己很難撐得下去。
陳廣龍也知道,所以,他越動越快了,隻要白冉一跟不上,那麼,便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終於,白冉開始慢了下來。他已經撐不下去了,長刀入地,他跪了下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終於已經死了。
陳廣龍靜靜地看著白冉,心中竟沒有一絲歡喜,陳家的事跟白家不無關係,白冉死了,自己應該開心才對,隻是,現在他卻開心不起來。一個長長地歎息,轉頭便要離開,卻被人叫住了。
“喂!我走不動,你扶我。”孫恬喊道。
陳廣龍搖搖頭,便走了過去,見孫恬手中有酒,心下鬱悶,一把奪了過來,長喉直灌,一口便喝了個幹淨,大呼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