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餘遊兒踉蹌地後退了一步,臉上是火辣辣地疼。
“現在去送死,你還沒這個資格!”
年輕的藍衣女子怒氣衝衝地看著她,紗衣已經破爛不堪,裙邊的多餘部分都被撕下來包紮在了傷口上,此時的她肩頭又是一震,身子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肩頭傷口處隱隱溢出暗紅的血來。
“你怎麼樣了?”餘遊兒見事不對,急忙扶起她,瞧見那已經裂開的傷口,急得慌了神。
“沒事,死不了!”北北咬著牙,捂住傷口,手掌處都是濕濕的。
“我去把樓蘭的士兵引過來,他們顯然是來追剿那群保利殘兵的,要殺一個人不是非要自己親自動手不可!”北北說完喘了口氣,額頭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
荒漠裏冰冷如雪,可她卻疼得汗水直冒,傷口沒有得到及時清洗,已經感染化膿,剛才又是一陣搏擊,傷口裂開,自然是疼痛難忍。
“要去也應該是我去!”餘遊兒騰地站起身來,話剛說完,人就已經朝沙丘頂部爬去。
“餘遊兒,你回來!你回來!”北北吃力地想要站起來,可是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看著那飛快爬上沙丘上的背影,心裏焦急萬分。
那人的箭,你如何逃得過?
黑壓壓地沙塵平地而起,像是幻空裏出現的膨脹物,在幻空裏彌漫散開。
金黃色的火焰靜靜地燃著,荒漠裏的營帳一個連著一個,每一個都透著暖色的光線,隨著風四處搖晃著。
一隊黑色鎧甲的將士們守在火堆旁,遠遠地看著他們的主子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一襲藍紗,凸顯著憂鬱和陰霾,總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壓抑。
進入泣海沙漠三天了,怎麼現在還找不到,她到底去了哪裏?
“王,吃些東西吧!”祝宇端來食物和水,走近了來,輕聲說道。
被打亂了思緒,年輕的帝王秀眉微蹙,冷冷地看著來人,不說話也沒有下一步指示。
“可有消息?”
“回稟王,還沒有!”
“加派人手!違者一律格殺!”手裏的地圖書卷‘嘭’地一聲扔在了地上,旁邊的火猛然朝一邊飛去。
祝宇放下食物,撿起地上的書卷恭敬地行了禮出了大帳。
茫茫沙漠,你要找的人到底身在何處?
“報!”放哨的士兵大步朝中央大帳飛奔,離帳十步跪在地上高聲說道:“啟稟王,對麵沙丘上突顯人影!”
“嘩啦”一聲,大帳簾門的絲綢發出一聲響動,白琳夜已經出了大帳。
“查清楚了?是何人?”
“屬下不知,隻是從西麵的沙丘上突然閃過,屬下派人去沙丘上查看,發現西麵兩裏外的低窪處有幾處篝火在燃燒!”
“難道是保利士兵?”魏寧一手按住腰間的佩劍,喃喃地說道。
“備戰!”年輕的帝王冷厲地說道,轉身已經跨上了戰馬,朝著西麵揚塵而去。
帝國將士的兵器唰唰唰地拔出,踏著沙塵緊跟其後。
黑影如同鬼魅,在沙漠上行軍作戰堪稱一流的樓蘭士兵悄然無聲地分兵四路,大有甕中捉鱉之勢。
遙見那沙丘上飛快移動的身影,深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冷絕,戰馬飛奔,馬背上的人靠著腳力控製著馬兒,手裏的金弓拉上了弦。
“嗖!”一箭劃破長空。
餘遊兒早已累得不行,翻過了沙丘,便滾了下去,感覺到背後傳來的陣陣殺氣,她不由得爬了起來,加快了步子。
“楚萍兒,死了沒有?沒死就快跟我走啊!”說完她一把拉起北北的手,把她背在自己的肩上。
“嗯!”肩頭傳來的刺痛痛醒北北,感覺到身子在不停地顛簸,她恍惚地睜開了眼睛。
“還沒死呢!”北北伏在她消瘦的肩膀上,喃喃地說道。
“就你還有這個好心情!你重死了!”餘遊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腳步也越來越慢,終於無力地癱倒在地。
“餘遊兒,你怎麼了?”北北急忙爬到她身邊,黑夜裏,幾乎看不見對方的模樣,她隻能靠著雙手不停地在餘遊兒身上摸索。
“女人,亂摸什麼啊?咳咳咳!”餘遊兒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一股濕熱的氣息透過指甲傳了過來,那溫熱的液體汩汩地流著,像是溫泉裏跳動的水源,源頭處一支冰冷的箭穩穩地插在了那裏。
備感難過的一章!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