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那般老骨頭遭就該下台了,滿口的仁義道德,其實比誰都虛偽。。。。。”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簇擁著北北來到王爺身邊,此時高高的瞭望塔上一麵大紅的旗幟輕輕地舞動起來,戰鼓齊鳴,隆隆震天!

四十萬士兵停止了操練,迅速地朝閱兵台靠攏,黑壓壓地一大片。

全場肅靜,台下數十萬人揚起頭來,年輕的臉有著倔強的自信,汗漬和著黃沙弄花了他們的臉,可當他們看著閱兵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時,眼神都瞬間變得炙熱起來。

北北精神大振,為將士們的士氣激揚而高興,也為即將到來的激戰而感到一絲恐懼。

恐懼的不是敵人的實力,而是這台下四十萬人鮮活的生命,他們是保家衛國的將士,他們肩負著整個國家興亡的使命,此時的他們已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他們是鐵人,是攜手誓死駐守在邊防不讓敵人向自己國家踏進一步的堅實壁壘!

誰也說不清到底在哪一時刻自己就會壯麗地死去,看不見自己的親人,死在離家千裏萬裏的陌生地!

“將士們,樓蘭,區區一個彈丸小國都敢蔑視我普桑國威,朝中大臣力薦:新帝登基,根基不穩,當以寬容政策安撫樓蘭,可我普桑的鐵桶江山是將士們用血肉之軀打下來的,你們說,是和,還是戰!”

“戰!”

“戰!”

台下傳來的巨大的聲音仿佛一枚轟天巨雷,將士們手裏的長矛狠狠地戳在黃土之上,大地轟然一動,漫天黃沙席卷而來。

漫漫黃沙遮天蔽日。

北北望著身邊的男人,帝王之氣的威嚴從他身上慢慢顯現出來。

軍機大營,十三位高級將領圍在一起,討論著戰況,時不時地在中央處沙質的地圖上指指點點,蘊澤仔細地聽著,偶爾眉頭會微微皺起,表示對某種計策不滿意。

北北沒有參言,隻是站在蘊澤身邊,聽著他們的討論,眼睛直直地看著地圖上的地勢情況和一些險要位置。

聽大家議論了一陣,北北也大致知道了一些情況,再加上暗雲閣傳回來的消息,基本上也了解了個大概。

“離桑都三十裏以外的膠州城,寧安軍有將士回報,說圍困他們的二十萬也不全是樓蘭的士兵,有接近十五萬人是保利國從西南方破口而入的士兵,這些人是從西山的狹隘關口穿山而過,至今都想不明白,二十萬人能從邊防突襲,為何邊防卻沒有消息,這實在是太蹊蹺了!”

二十萬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自己的國家,那是件多麼恐怖的消息,他們很難想象若是再遲上幾天,敵人會不會在半夜直接衝進他們的房門,在睡夢裏割斷他們的咽喉!

“其實也不難,邊關將士不知曉也很簡單,這二十萬人是突然憑空出現,而後如浮雲般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到底有沒有二十萬至今仍是個疑問!”北北站在一旁說道。

“韻公子這是何意?難道我軍會謊報軍情,置國家的存亡與不顧?”一位將軍站了出來,很明顯北北剛才的話損害了他的心靈,因為這二十萬的軍隊是他自己親眼所見,人山人海,不可能有錯!

所有人都看著她,程中老將小聲地說道:“韻公子,此話是何意啊?”

謊報軍情是何等大罪?嚴重影響軍心,軍心動搖,整個軍隊就如失去了軍隊的戰鬥之魂,此等罪過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啊!

將士們低聲細語議論著,蘊澤右手輕輕一抬,眾人便安靜了下來,蘊澤向北北投去一個鼓勵地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其一,半年前,樓蘭爆發的瘟疫,大批百姓湧入靖南關,你們有誰敢保證那些進來的都是樓蘭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眾人臉色一變,轉向蘊澤。

“其二,四個月前,邊關曾傳來消息,說有大批商旅從西南關口處遷入,朝廷也曾派人調查,覺得無異議,便放關而入,你們誰又能肯定那些遷入的商旅不是保利國的士兵喬裝打扮而來?”

大家沉默了。

“其三,關將軍,如果我沒有記錯,五月十五的夜晚,膠州天降大霧,霧色濃重得幾乎看不清對方的人馬,你如何肯定那將寧安軍圍困起來的士兵有二十萬人?”

堂下一片嘩然,將士們頓時恍然大悟,程中一把啪著自己的大腿,“中了敵人的圈套了,如果白月環真的有二十萬大軍,為何又在當夜倉惶逃出,膠州離桑都不過三十餘裏,急行軍不到三炷香便可攻入城門,他們這是在製造恐慌,給我軍壓力啊!”

“說不定,那圍困寧安軍的人不過數千人,天啊,我們卻像個傻子一樣被幾千人困在那裏不敢出來!”堂下有人悲痛地說道。

“。。。。。。!”

“據王府輕衛回報,查得膠州城之外四餘裏之處,確實有大約可供兩千人飲食的餐具,他們確實是利用了膠州當夜的大霧迷惑了大家!”蘊澤輕聲地說了一句。

“啊,兩千人。。。。。。!”此語正如十二級台風,差點掀翻了中軍大營的帳篷!

這是個什麼概念?寧安軍百餘鐵騎就可以任意絞殺!

“王爺,末將愚鈍!自當領罰!”關良重重地跪了下來,眼睛裏盡是懺悔之意。

蘊澤微微蹙眉,看著跪在地上跟隨了自己多年的年輕將領,輕聲一歎,“謊報軍情縱然是事出有因,但軍令入山,你如今犯了,本王也姑息不得,就罰你帶領五千將士連夜趕赴靖南關,組織迎戰一線!”

“末將多謝王爺不殺之恩,定不負所望!”關良深深一拜,起身出了大營。

“報!”一士兵手持一支竹箭,箭頭捆綁著一個小型的竹筒,竹筒一頭綁上了一隻紅色的錦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