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上官雲在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轉過頭去卻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勻淨的呼吸聲傳了出來,上官雲無奈地搖搖頭:“還是沒有長大,一點防備都沒有!”
替她蓋好被子,上官雲坐在床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心裏突然泛起一陣惆悵,萍兒真的是不記得他了。
夜已深,屋頂上的黑影輕輕蓋上最後一塊石瓦,閃身跳下了屋頂。
翌日清晨,閣樓外排排站了十幾個丫頭,小魚兒在門口張望了半天也沒敢去敲門。
幾十護衛得瑟地像隻鵪鶉,昨晚的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嚇得他們至今仍是心有餘悸。
而屋子裏又掀起一場風暴。
珠花撒得滿地都是,梳妝盒上的頭飾也被推翻在地,而且還有桌椅倒地的聲音,門外有些膽小的侍者嚇得發起抖來。
屋子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穿這件!”
“我不要!”
“砰、砰”幾聲碰撞聲響起,二人又鬥了幾個回合。
“服不服?”男子吼道。
“不服!”是女子尖細的聲音。
門外的丫鬟侍衛們瞪大了眼睛,少爺屋子裏麵不是個男人嗎?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於是個個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眼睛貼在了窗花上想要看個究竟。
“嘭”一個黑色的暗影朝窗外飛來,緊接著是一聲類似龍卷風似的狂吼“給我滾出去!”
“啊!”門外的人們嚇得齊齊後退了十幾步,再也不敢上前了。
屋子裏又恢複了平靜。
眾人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望著天空,覺得能夠自由呼吸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北北一頭長發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也是嚇了一大跳,慌忙的拿起木梳梳理自己的頭發,突然好想念小雪,隻有小雪會打理頭發,她可從來都不會。
“你還是不是女人?”上官雲好笑地倚靠在端了一根木腳的床榻上。
“我是不是女人與你有何關係?”北北氣呼呼地梳著頭,對著上官雲翻了翻白眼。
上官雲從衣櫃裏挑出幾件衣衫,粉嫩的水紅色紗衣配搭著一套純白色的長裙,擺放在北北的麵前,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木梳,開始給她梳頭。
“堂堂未來宰相也會做這種事情?”北北繼續揶揄道。
上官雲手狠狠一拉,北北疼得忙抱著頭,“很痛啊!”
“本公子學富五車,樣樣精通,要不要試試?”說完陰險地笑了起來。
修長的手指輕輕挽起幾股發絲,在手心靈巧地一轉,一個漂亮的發型就出來了,取出一隻鳳凰白玉簪子輕輕插上。
“你家裏十八個老婆,有個免費梳頭的小童也不錯哦!啊,上官雲你幹什麼,痛啊!”
“穿上那套衣服!”命令似的口吻。
“我不!”義正言辭地拒絕。
“。。。。。。!”
“。。。。。。!”
屋外等候的人們心肝一次又一次受到了猛烈的抨擊,嚇得不輕。
房門突然打開,眾人忙彎腰低頭,不敢直視。
純白色的紗裙外麵罩上了一件粉色衣衫,圓潤的珍珠鑲在裙擺上異常奪目。
遠處的侍衛瞪大了眼睛,死命地揉啊揉,像是看見了一個怪物。
女子一身女裝,走起路來卻依然是瀟灑自如,大方得體,毫無女兒般的羞澀,眼睛明亮得如夜晚的皓月,長長的睫毛彎彎上翹,粉嫩的肌膚吹彈可破,耳邊垂下一排排流蘇。
女人?眾人抽吸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小魚兒離得最近,嚇得也不輕,使勁地眨眨眼,驚得一語不發。
她不是,她不是那個她麼?
“你擋了我的路了!”女子冷冷地說道。
小魚兒愣愣地挪動著步子站在了一旁,心裏又是驚又是喜,但更多的是怕,因為她的剛才的語氣好冷。
北北大步跨出門去,留下一大堆木訥的人們。
上官雲一身華麗的青色長袍,身材修長俊逸,玉冠束發,披著厚重的大裘,右手撫了撫鼻子,左手還拿了一件純白色狐裘,朝著北北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安排早膳!”淡淡的聲音飄了過來,人卻早已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