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桐的事,是我自己要去的,這次是一個重要的項目,別人去我不放心,我身體沒事了,能吃得消,就是舍不得你,我現在別說出差了,連班都不想上,就想天天待在家裏。”魏海東看著曉荷把他的內衣襪子一件一件整理好,然後裝進不同的袋子,從背後輕輕擁住她,親了親她的脖子說。
“好了,好了,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油嘴滑舌?真肉麻,你要是真舍不得我們,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別工作起來不要命,另外把事情辦完早點回來,別讓我們擔心。”曉荷嗔怪地說著,心裏卻甜蜜蜜的,看來女人不管年齡多大,都是願意聽甜言蜜語的。
“遵命,遵命,我肯定好吃好睡,讓自己像豬一樣活著,隻要事情一辦完,我連夜往回趕。”魏海東忙不迭地說著,卻把曉荷摟得更緊。
“別這樣,小心天天進來看到,再說你一會還要去趕火車呢。”曉荷掙紮著,卻渾身無力,魏海東不管不顧地把她轉過來,臉頰貼著她的額頭說:“我不管,要不是為了讓你們娘倆過得好一點,我真不想去出差。”
曉荷仰頭看著魏海東,他棱角分明的臉龐近在咫尺,他溫柔的眼神幾乎將她融化,她終於再次征服了這個男人,讓他的身心再次屬於自己,看來命運是公平的,她閉上眼睛,感覺魏海東的吻輕輕落下。
晚上,魏海東坐火車走了,曉荷一個人躺在床上,抱著魏海東的枕頭翻來覆去睡不著,往事曆曆在目,她和魏海東一路走來,經過了那麼多變故,這讓她忍不住想起張愛玲的小說中白流蘇和範柳原的愛情,整個香港的傾覆,成就了他們的愛情,而她和魏海東何嚐不是呢?一場死亡邊緣的車禍,挽救了他們的婚姻,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是,曉荷隨即又想到,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還有什麼是永恒的呢?她和魏海東也曾經刻骨銘心、山盟海誓,最終還是會遭到背叛,他們現在雖然如膠似漆,幾乎回到了熱戀的時候,但他們還有幾十年要走,漫長的婚姻是注定要回歸平淡的,而且女人紅顏易老,到時候她一無所有,還拿什麼來挽回婚姻?
曉荷想到這裏,內心有點煩躁,自從她和魏海東重新和好之後,當魏海東在她眼前,她感覺他真的是完全屬於她了,內心很踏實,但是魏海東一旦離開,她就感覺一切無法掌控,心裏空落落的,這讓她很苦惱,難道這就是背叛後的心理疾病?
一想到心理疾病,曉荷更煩躁了,她翻個身,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看到屏幕顯示十一點,這個時間魏海東應該到達目的地了,他答應她一下火車就打電話來報平安的,怎麼手機還不響?
曉荷正拿著手機出神,手機突然響起來,她看也沒看就按了接通鍵,急切地說:“你怎麼才來電話,是不是火車晚點了?路上順利嗎?”
那邊的環境沒有火車站的嘈雜,曉荷正在感到奇怪,忽然聽到蘇逸軒低沉的聲音:“曉荷,是我。”
“哦,是蘇總啊,我還以為是······”因為意外,曉荷語無倫次地說著,腦子裏想著這麼晚了,蘇逸軒怎麼會給她打電話呢?自從他們上次在私家菜館不歡而散之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蘇逸軒從來不主動找她,更不會在非工作時間打電話,現在是怎麼了?
曉荷的腦子飛速轉了一圈,終於回到正常軌道,她了解蘇逸軒的性格,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肯定有不得已的事情,於是她平靜了一下心情,鎮靜地說:“蘇總,您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曉荷,是這樣,我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你···你現在有時間嗎?”蘇逸軒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起來猶豫不決。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蘇總到底有什麼事情呢?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能不能等到明天再說?”曉荷盡量措辭謹慎地說,她怕蘇逸軒喝了酒,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惹出什麼事情。
電話裏沉靜片刻,曉荷正在狐疑,思考自己剛才的話語有什麼不妥,蘇逸軒的聲音突然傳來:“是的,曉荷,就是現在,有件事情我想來想去隻有你能幫忙,實話和你說吧。”
蘇逸軒隨後說了事情的大概,就在剛才,他聽到女兒房間的哭泣聲,急忙去看,發現女兒正坐在床頭邊哭得傷心,可是他去問女兒怎麼了,女兒卻哭著把他推了出來,就在他出房門的一刻,他看到女兒的床單上有一大片血跡,他猜測女兒是月經來潮了,自己不懂,又不好意思和他說,他是男人,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懂,也不好意思和女兒說這些,隻能請曉荷幫忙。
曉荷聽著蘇逸軒的話,想到一個沒媽的孩子在月經初潮的時候因為恐懼和慌亂而在黑夜裏哭泣,心就不由自主縮成一團,她當機立斷說:“蘇總,你別說了,我馬上過去。”
“那我馬上開車過去接你,這麼晚了打車不安全,你收拾一下到樓下等我。”
掛了電話,曉荷飛快地起床換下睡衣,又打開櫥櫃找出自己平常用的衛生巾,然後走出臥室,卻看到公公婆婆披著衣服走出來,看到她就問:“剛才聽到你電話響,是海東來電話了嗎?”隨即又看到她穿戴整齊的樣子,接著問:“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出去?”
曉荷因為趕著出門,匆匆忙忙地說:“海東沒有來電話,估計火車晚點了,我一個同事的孩子病了,我去看看。”
曉荷說著一陣風似地出門,留下老兩口麵麵相覷,海東媽突然不解地說:“咱們曉荷又不是醫生,她同事的孩子生病了送醫院啊,這大半夜的叫她幹什麼?”
“行了,你就少管點閑事吧,人家孩子病了,送醫院也要有人搭把手,說那麼多,這大半夜的你不困啊?”海東爸說著,打著嗬欠往回走,曉荷的房間卻突然傳出手機聲,老兩口跑過去,看到曉荷手機在枕頭上一閃一滅地,急忙拿起來接通。
“哎呀,是海東啊,你下火車了?路上還順利吧?”海東爸一聽到兒子的聲音就關切地問。
“爸,到了,都挺順利的,就是火車晚點了,所以才打電話,怎麼是你接電話?曉荷呢?”魏海東站在火車站出站口熙熙攘攘地人流中大聲說。
“哦,順利就好,你要好好吃飯,別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曉荷剛剛出門,說她朋友的孩子病了,她去看看,這不走得匆忙,連手機也忘記帶了。”海東爸正說著,海東媽來搶電話:“快點,讓我說幾句。”
“行了,海東剛到地方,一路上挺累的,你就別嘮叨了。”海東爸偏不給。
魏海東拿著電話,茫然地聽著父母的爭吵,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腦子裏隻有曉荷,這麼晚了,她到什麼地方去了,連電話也不帶,她的朋友中,除了韓冰,誰會在孩子病了的時候麻煩她呢?而韓冰是沒有孩子的,難道是蘇逸軒?
一想到蘇逸軒,魏海東的心裏轟的一聲,他匆忙和父母說幾句掛掉電話,心事重重地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火車站。
22、沒媽的孩子
深夜的路上人很少,蘇逸軒把車開得飛快,曉荷看著道路兩旁迅速閃過的路燈像流星一樣劃過,真擔心這個時候車子出點什麼事情,她和蘇逸軒的小命就這樣玩完了。
但是,曉荷又希望車子能快一點,因為她希望能盡快幫助那個女孩,月經初潮是女孩子一生重要的時刻,那種困惑、慌亂、悸動、羞澀,是需要一位可親的人在身邊分享的,曉荷一直很感謝母親在那個時候給她的溫情、關愛和指導,使她順利地進入青春期,她希望能把這種溫情傳給苗苗,因為對於一個沒媽的孩子來說,這個時候更加脆弱,更加想念自己的媽媽。
曉荷想到這裏,看看旁邊的蘇逸軒,他眼睛目視著前方,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看上去很沉重,曉荷知道,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作為一個父親,他看著女兒恐慌無助卻愛莫無助,心中的悲哀是不言而喻的。
車一路飛奔,終於停在蘇逸軒家的樓下。曉荷看著熟悉的樓房,想起一年前她來到這裏的情景,還沒等回過神來,就看到蘇逸軒已經走過來拉開車門說:“曉荷,時間不早了,咱們快點上去吧,孩子明天還要上學呢。”
曉荷點點頭下車,和蘇逸軒一起往樓上走去。到了門口,蘇逸軒拿鑰匙打開門,就聽到屋裏傳來苗苗的哭聲。
曉荷進屋,看到苗苗的房間房門虛掩著,就走過去,輕輕敲了下門,聲音盡量柔和地說:“苗苗,我是曉荷阿姨,我來看你了,你把門打開好嗎?”
房間裏的哭泣聲沒有停下來,反而更高了一些,曉荷隻好推開門,看到苗苗坐在床頭,手裏捧著一個相框在哭泣,那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讓人看了心酸,曉荷走上前去,幫她攏一下淩亂的頭發,在她身邊坐下輕輕說:“苗苗,想媽媽了吧?”
苗苗拿著相框點點頭,眼淚仍然忍不住掉下來,曉荷拿過相框,看到相框裏那個女人剪著齊耳短發,正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轉過身幫苗苗擦擦眼淚繼續說:“苗苗,你知道嗎?一個母親不管到了哪裏,都是會牽掛自己的孩子的,你媽媽雖然不在你身邊了,但她會一直牽掛你,別哭了,你這樣把身體哭壞了,你媽媽會擔心的,你爸爸也會傷心的。”
苗苗暫時止住哭泣,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曉荷,半天才說:“曉荷阿姨,你說,我媽媽真的會在天堂牽掛著我嗎?”
這個問題讓曉荷有點為難,她不知道這樣引導孩子相信親人在天堂對不對,但是又實在不知怎麼安慰這個傷心的女孩子,隻好想了一下繼續說:“沒有人驗證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天堂存在,但我相信母女、母子是連心的,你媽媽不管現在在哪裏,看到你這個樣子都會心疼的,還有你爸爸,看到你哭都不知怎麼好了,急得在外麵轉圈呢。”
苗苗聽到曉荷的最後一句話,含著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了,曉荷趁機說:“你看看,花骨朵般的女孩子,笑起來多好看,阿姨最近家裏事情多,沒有和你聯係,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來,和阿姨說說。”
苗苗的目光慌亂地掃了一下弄髒的床單,曉荷看了一眼,心裏明白,她拿出隨身帶來的小包說:“哦,我知道了,是你變成大姑娘了不好意思說,自己又不知道怎麼辦是吧?其實這女孩子來月經是非常正常而且高興的事情,你來了月經,就說明不再是小女孩了,成了大姑娘了,在國外,很多地方都有成人節,人們載歌載舞慶祝女孩子成人呢,所以咱們應該高興才對,來,阿姨教你一下怎麼處理。”
曉荷拿出衛生巾,細心地教苗苗使用方法,然後又告訴她生理期不能洗盆浴、不能用冷水、不能吃冷飲等注意事項,讓她有不願意和爸爸說的事情給她打電話,最後幫她換下弄髒的床單讓她上床睡覺,總算把這個慌亂的女孩子給安撫好了。
安撫好苗苗,曉荷要趁著血跡未幹把床單洗了,蘇逸軒說這個可以等到鍾點工來做,曉荷說時間長了就洗不出來了,蘇逸軒說那就扔掉,曉荷看看手中的床單,說還是新的,扔掉可惜了,就是一把水的事。蘇逸軒於是不再說什麼,就那樣站在衛生間看著曉荷洗床單。
床單洗好,晾上,曉荷一看表已經十二點多了,她才想起魏海東打電話的事,等拿包找手機,卻發現沒有帶,於是急忙告辭回家,蘇逸軒說開車送她,她沒有拒絕。
路上,車開得很慢,蘇逸軒不說話,隻一邊開車一邊吸煙,車窗開著,曉荷的長發隨風飛舞,更讓他心煩意亂,這些天,他看著曉荷在公司神采飛揚,就知道她和魏海東徹底和好了,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心裏是打算放棄的。
可是今天,他看著她在他的家裏,像一個慈愛的母親一樣安撫苗苗、給苗苗洗床單,忽然覺得這就是老天為他量身定做的女人,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像曉荷一樣懂得他和苗苗而且被他和苗苗同時接受,他那種強烈的願望再次卷土重來,但是曉荷現在看起來生活得很幸福,他該怎麼辦呢?
“蘇總,蘇總,你在想什麼呢?你看車都穿到左車道去了。”曉荷坐在副駕駛上突然喊。
蘇逸軒回過神來,看到車子已經過了雙黃線,幸虧深夜車少,不然後果不可設想,他把車調回右車道,抱歉地對曉荷說:“不好意思,我在想苗苗,小小的年紀,沒有媽媽的關愛,真是難為她了,今天真的謝謝你。”
“蘇總,別這麼說,苗苗很可愛,能幫她解除憂愁我很高興,不過我倒覺得,你真應該成個家了,你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為苗苗考慮,孩子現在正是性格養成的時候,你工作忙,顧不上,孩子回到家就是一個人,這對一個女孩子是很不好的。”曉荷看著蘇逸軒由衷地說。
“是啊,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也想再成個家,可是緣分這個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就是去找,也很難找到我和苗苗都能同時接受的人,現在公司裏又事情那麼多,等過一段再說吧。”蘇逸軒搖搖頭無奈地說。
“我倒覺得,工作是永遠忙不完的,這個事情倒是迫在眉睫,你看看,如果你家庭的問題解決了,沒有後顧之憂,工作起來就更有效率了。而且你的條件那麼好,如果不是太挑剔的話,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曉荷看著前方若有所思地說著。
“你以為買大白菜呢?隻要不是太挑剔,抱起一棵就走。”蘇逸軒看著曉荷哭笑不得地說。
“那倒不至於,但是也不能太挑剔,俗話說人無完人,所以要發現對方的優點,也要包容對方的缺點,你如果打算找,我可以讓韓冰幫你留意,她可是專門給人牽線搭橋的。”曉荷想到哪裏說到哪裏,一點都沒有留意蘇逸軒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她正說著,腦子靈光一閃,發現新大陸般對蘇逸軒說:“啊,說到韓冰,我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呢,她離婚了,你可以考慮一下韓冰,上次在悠仙美地吃飯的時候你見過的,我感覺你們挺般配的。”
“就是那個牽手俱樂部的經理吧?報紙廣告上經常看到她的大名的。”蘇逸軒淡淡地說。
曉荷為自己新發現興奮不已,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她這個人我了解,漂亮能幹,心腸也好,你真的可以······”
“夠了。”蘇逸軒猛地把車停在路邊,斜著身子逼近她說:“我告訴你,曉荷,我蘇逸軒不缺女人,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因為結婚而結婚,我隻想後半輩子能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還來刺激我,是不是存心的?”
他離得很近,她可以嗅到他身上煙草的味道,這是一段危險的距離,曉荷嚇得靠在靠背上一動也不敢動,嘴裏說著:“對不起,蘇總,是我一時興起多嘴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胡亂說話了。”
蘇逸軒看著曉荷,她的眼裏除了害怕,再也找不到一絲柔情,他想起那個纏綿的夜晚,她答應他辦好離婚手續就考慮接受他的感情,現在看來,她再次被那個男人征服了。蘇逸軒想到這裏頹然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再次拿出一支煙點上。
離開了蘇逸軒的逼視,曉荷終於恢複正常,她看著蘇逸軒明明滅滅的煙頭,下定決心說:“蘇總,謝謝你當初給我的幫助,我的確考慮過離婚以後和你在一起,但是魏海東受傷以後,我才知道對他的那種感情是無法割舍的,現在我們和好了,我很珍惜這份失而複得的感情和婚姻,所以我們是永遠不可能的,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蘇逸軒聽了曉荷的話,把煙頭狠狠地掐滅,然後發動引擎,車子飛一般上路,兩個人一路無話,到了樓下,曉荷告辭下車,蘇逸軒還是沒有說話,默默地調轉車頭消失在茫茫黑夜,像和誰賭氣似的。
曉荷看著遠去的汽車尾燈,無奈地搖搖頭,想著蘇逸軒這樣的人,想找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找到,卻把心思放在她身上,而她自己,卻把一份感情投入到讓她千瘡百孔的人身上,看來感情的事情真是最說不清的事情,在這一點上,誰也幫不了誰,她隻能盼望他能早日遇到合適的人。
曉荷回到家,看到手機在床頭上一閃一閃地提示有短信進來,她打開手機,看到魏海東發了十幾條短信過來,內容都是問她幹什麼去了、回來沒有,其中的關注緊張是從沒有過的,她心裏甜滋滋的,被人關注的感覺真好。
時間已經很晚了,曉荷發短信過去告訴他已經安全到家,讓他放心早點休息,短信發過去一分鍾,手機就響起來,曉荷急忙接通手機,低聲說:“這麼晚了還不休息,你明天不幹活了?”
“哎呀,你還知道這麼晚了?你半夜三更跑出去,連手機也不帶,我哪能睡得著?你幹什麼去了?”魏海東一連串地說。
曉荷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苗苗這種事情跟一個大男人根本沒法說,再說他如果知道蘇逸軒遇到這種事情找她幫忙,還不知會怎麼理解他們的關係,所以隻好搪塞地說:“嗯···,你別管了,就是一個同事的孩子病了,我過去看看,我這麼大的一個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現在治安很不好,你一個女人太晚出去不好,以後可不能這樣了。”魏海東見曉荷不願意多說,隻好叮囑幾句注意安全的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吧。”曉荷看看表都一點多了,急忙對著手機說。
掛了電話,魏海東翻來覆去睡不著,曉荷幹什麼去了呢?說是同事的孩子病了,又不說是誰,難道真的是蘇逸軒?如果是蘇逸軒,他的孩子都那麼大了,有什麼事情要讓曉荷三更半夜過去探望呢?
魏海東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希望他的事業快速發展,家裏經濟條件好了,讓曉荷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掛了魏海東的電話,曉荷也翻來覆去睡不著,人在職場,最怕的就是和自己的上司糾纏不清,蘇逸軒現在這個樣子,她對他真是遠不得近不得,再加上魏海東也對她和蘇逸軒的關係很敏感,看來她真的應該考慮辭職了,但是,現在經濟危機,到處都在裁員,如果辭職了,她恐怕再也找不到這樣滿意的工作了,再說,她在這個公司做了一年多,各方麵都熟悉了,真是不舍得離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在此時,還有一個人睡不著,那就是蘇逸軒,今天再次和曉荷接觸,讓他重新考慮了她和他的關係,他覺得自己不能退出,曉荷現在的婚姻可以說是破鏡重圓,但是破鏡真的能重圓嗎?重圓之後會沒有裂痕嗎?他們以前堅如磐石的婚姻都能走到窮途末路,現在有著難以彌補的裂痕,說不定稍微碰一下就四分五裂,他肯定還有機會的。
23、好友的轉變
韓冰打電話約曉荷吃飯,聲音裏透著輕鬆,地點定在悠仙美地,曉荷掛掉電話暗笑:看來這家夥不是發財了就是找到意中人了,要不絕不會這麼心血來潮,她今天要好好宰她一頓。
下班後,曉荷下樓,幾步來到悠仙美地,想想一年前她在悠仙美地吃飯時窘迫的樣子和第二次見到蘇逸軒的情景,心中啞然失笑,人生的境遇真是說不清的,一年前,她怎麼知道自己會在一年的時間裏經曆那麼多,並且會因禍得福進了銀都公司成為一名真正的白領呢?她和蘇逸軒的相識,說起來應該算是灰姑娘碰上白馬王子的奇遇,但是這種事情對她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奇跡了,因為把蘇逸軒比作白馬王子雖然有點牽強卻也合適,要是把她比作灰姑娘就有點太抬舉她了,可蘇逸軒偏偏給了她那麼多幫助,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應該從心裏感激他的。
曉荷還沒到餐廳門口,就有迎賓小姐拉開門在門口恭候了,因為公司有時會有應酬安排在這邊,迎賓小姐對曉荷都熟識了,所以親熱地上來打招呼,曉荷說明來意,迎賓小姐就熟悉地帶她往訂好的座位走去。
因為時間還早,餐廳人很少,曉荷四處打量著餐廳的裝飾,雖然進公司半年來她因為公司的應酬去過的餐廳不少,還是覺得悠仙美地的環境最好,由此也可以看出蘇逸軒的能力和品味,想到他那麼優秀的人居然對自己這樣一個並不出眾的女人情有獨鍾,她心裏真說不清是憂還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