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吳丞相到!”魏公公放下帳簾,見吳丞相走來,伸手相攔,誰料吳丞相搬出一大堆道理,令他鬥膽通傳。
轅煜遲看看身下的她剛剛動情,恐錯失此良機,她又因感激而貼到才王那邊,伸手勾了她一縷秀發,充耳不聞通傳。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吳丞相見魏公公留下話,讓他到旁等候傳召,憂國憂民的他豈能等得心安,大聲喊道,“皇上,十萬火急!”
被迫承歡的司馬蘭進退兩難,湊向埋在她身上、一刻也不曾停手的轅煜遲:“國事要緊。”
轅煜遲忽然起身,讓她騎在腿上,扣住她的腰:“朕沒空。”
“以微臣之見,應立刻讓平安郡派人馬過來,一則,皇上可以以兵多牽製……”忠心耿耿的吳丞相隔著帳簾,鬥膽進言。
司馬蘭戰戰兢兢,唯恐吳丞相冒死闖大帳,早就聽聞此人耿直過頭,乃一朝忠臣:“還是召見臣公吧!”
“朕在做另一件事,說不定做成之後,他會大喜。朕還無後呢!”耳根不清淨,轅煜遲皺眉,發狠地搖晃身上的司馬蘭,見她比從前更婀娜,大喝聲“講”,對著她的圓潤咬了上去,飽餐美味。
“以微臣拙見,皇上在此處紮營甚好,東則製約西靈君,敲山震虎……”吳丞相將局勢分析得頭頭是道,娓娓道來。
不遠處的魏公公捏著帕子拭冷汗,不敢上前規勸,越發的腳軟,輕歎:“待會皇上饒不了老奴。”
窩在轅煜遲懷中的司馬蘭羞得滿麵通紅,緊張得一次次回眸:“皇上,他不會進來吧?”
“那朕為你擋住。”冗長的奏折在床榻上批複,轅煜遲眼眸泛著狠光,突然拉開顫抖的她,用身體做了她背部的屏障,“這樣可好?你逃不掉的。”
他的氣息和從前一樣霸道,他的語氣比昔日更怪異,司馬蘭頭一回承歡在如此情形之下,有感他的強壯,待奏折稟完,他也如了願,疲憊地窩在虎皮被中、用他的錦袍遮住身體。
“皇上該出去了,待會又不知哪位臣公要來。”司馬蘭從錦袍下透出的聲音,如春日細雨般有著化骨的媚態。
“朕去去就回,待會過來陪你。”轅煜遲無奈離開了一室春光的營帳,掀簾而出,冷眼瞪著吳丞相,“罰俸一年,隨朕去軍帳議事。”
吳丞相愣了一記,這才看懂了魏公公悄悄遞過來的眼色,皇上的營帳裏有美人?忽而大喜:“皇家開枝散葉乃安邦定國的大事,各國藩王及大臣皆為皇上選了美人……”
“閉嘴,罰俸三年。”轅煜遲惱怒不堪,指腹滑過薄唇,回味著她的留香,嗬了吳丞相,與等在軍帳裏的其他大臣議起政務來。
美豔絕倫的司馬蘭在與轅煜遲翻雲覆雨後,仍不願伴在他身旁,拒絕相見。
“過來!看看這是什麼?”轅煜遲身披明黃色披風,內套褐紫色盤龍華服,腰間係二十四寶石蟒帶,腳蹬雲靴緩緩走來,墨發用一紅寶金冠束於頭頂,乍看去風采奪人。他突然將手掌展開,露出尚汐的一塊玉佩,“你不肯從朕,朕就責罰你的奴才吧。”
“皇上好狠。”司馬蘭一聲歎息,隨在她身旁,伴他左右。
轅煜遲見她總跟自己鬧小別扭,特意擠出時間,皆領她到鄰郡遊玩。每逢出行,必換下明黃色披風,穿一身華服與她同乘一匹良駒。
邊遠小鎮從不失繁華,各種雜耍、稀罕小玩意皆看得司馬蘭興趣濃濃。
“待將來朕揮師北上,除去杉王,朕一定給你個太平盛世。”轅煜遲陪她逛街市時,從不鬆開她的手。
“相公,那邊好熱鬧,過去走走。”司馬蘭見他點頭,在他的保護下,擠進了人群,見二層小樓紮滿紅綢,詫異地問身邊觀望的人,“這是什麼事?”
“別管它,你若喜歡看,我們就多留會,覺得無趣,到別處逛。”轅煜遲小心翼翼護在她左右,唯恐身邊的人撞著她,竟未向二層小樓看過一眼,漠不關心此處在做什麼。
“今兒本莊主為愛女選親,待會吉時到來,小女將從二樓拋繡球選婿,凡未婚男子皆可接球。得繡球者,除迎娶小女之外,老夫還將本莊托付……”員外模樣的老人娓娓道來。
從未見過如此情景的司馬蘭,興奮地拽拽轅煜遲的手:“那女子好漂亮!不久之後,想必蘭兒就該稱她為娘娘了。”
轅煜遲有些惱怒地瞪了眼懷中的她,轉身便將她往人群外拖。
身穿大紅喜服、容貌嬌媚的員外之女,一眼瞧中帶了家眷、急於離開的轅煜遲,朗聲:“小女不才,若在下男子能以平妻善待,小女也願……”
員外看懂了女兒的心意,忙喚家丁攔住轅煜遲,親自上前相留。
未等他開口,轅煜遲擺手:“我已有妻室,先前僅是湊個熱鬧。見諒。”
被他固執地拉走,司馬蘭幾次欲言,皆見他鐵青著臉,隻得將紅唇緊閉,遏住可能會溜出的話語。進了酒樓,落坐席邊,依舊不敢言語。
“想吃什麼?”轅煜遲抖了華服,拋與小二一錠銀兩,“賞你的。我與娘子頭回到這,有什麼特色菜全數端上。”
“是。小的為爺安排,包爺滿意。我們這新到了個唱曲的,模樣生的楚楚可憐,琴撫得不是一般的好聽,爺想聽曲嗎?”即便穿著便服,通身氣派也讓人瞧出了轅煜遲的富貴逼人,拿了賞銀的小二格外殷勤。
“罷了。”轅煜遲不耐煩地擺手,拎起茶壺替司馬蘭斟茶,“渴了吧?慢點喝。”
待小二退下,司馬蘭含笑望向外麵:“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你即便接了繡球,不過是多撥一個園子出來。難不成皇上的園子都有了主?或是一時間國庫空了,撥不出銀兩……”
“朕沒有再納妃的打算。等回去後,太子府裏不肯離開的女人,朕會封她們些位置,但她們仍舊住在太子府。朕也不弄什麼皇後寢宮了,你跟朕一塊住。”早想告訴她,一直忘了說,轅煜遲捧起茶盞,“朕的寢宮該怎麼弄,你自己做主。”
司馬蘭愣住了,幽幽道:“才王也說過同樣的話。”
“閉嘴!皇後休在朕跟前提別的男人!”轅煜遲冷聲一句,緘默。
“皇上,您不愛吃這個,還是嫌琴聲吵耳朵?”司馬蘭見他整餐飯凶巴巴的,揣摩他心思。
“你了解的朕是否隻會馬背殺敵,批閱公文,不像才王般懂得風雅?大不了以後,朕添上這些愛好,告訴你,朕的這些東西可能能與才王相提並論。”轅煜遲突然出了聲。
“皇上……”司馬蘭再也憋不住笑意,被口中的菜肴嗆得連連咳嗽。
轅煜遲見她笑得嫵媚,心情也好了起來,用飯之後,牽馬陪她溜達,直到星光滿天,才擁著困乏的她騎馬回營。
被轅煜遲強留營帳的司馬蘭,一日梳洗後,由魏公公安排到了另一間營帳。環顧即將安身之所,倍感詫異。
“娘娘別多想,皇上身邊除了娘娘,再無其他女人。七日之後,娘娘便可搬回皇上身邊。這裏缺什麼短什麼,隻管知會,老奴定為娘娘辦好。”魏公公唯恐她想多了,吩咐外麵之人好生照顧,自己匆匆往轅煜遲處服侍去了。
司馬蘭被困在此帳中,不得走出半步。魏公公則恐她無聊,從別院調來尚汐陪伴她左右。
“公主,皇上病了得很嚴重,禦醫們候在大帳內,據說這幾天都沒離開。”尚汐端來晚膳,將見聞告訴她。
司馬蘭愁容難展,無論如何哀求,皆無法離開營帳半步。而七日後,她被轅煜遲接回了大帳中。
“皇上,您身體好了嗎?蘭兒聽說你病得很重。”司馬蘭嗅出大帳中殘留的藥味,側目端詳看不出他有大病初愈的樣子,仍是一副神采奕奕。
“領兵打仗總有舊疾,無礙。”轅煜遲輕描淡寫帶回,一如從前不鬆懈地處理國事,操練兵馬,閑時都陪她左右。
時間一晃而過,司馬蘭再次被禁足於從前住過的營帳內,當她聽魏公公說要在此住七日,立刻意識到轅煜遲中毒了。
可這次被解禁後,一禦醫奉旨日日為司馬蘭請脈,轅煜遲甚至讓她進了軍帳,有意無意與她商量國事。一番奇怪舉動令她更為不安:“皇上所中何毒?是當日被杉王下的嗎?”
“胡思亂想。”轅煜遲寬衣後,擁她而眠。即便情欲勃發,也努力控製住,僅是用唇將她渾身上下吻了個遍。
司馬蘭媚眼如絲,捧著他雙頰:“皇上,你有事瞞著蘭兒?還有,以你的個性,不會將才王差人送來的詩詞交給蘭兒,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想多了,睡吧。”轅煜遲一口吹滅高幾上的燭火,收攏了擁著她的胳膊,“倘若有來世,你會在人群中找朕嗎?”
“蘭兒隻要今世足矣。”他病了,司馬蘭斷定他病得不輕。反複思慮,想求助於南宮頤陽,可提筆幾次,竟無法將心中所想寫下。
“蘭兒,我好想你。”幾日後,喬裝成南宮特使隨從的南宮頤陽,撩開了轅煜遲的大帳,“你應該很想見我了?”
“蘭兒……”一切逃不過他的眼睛,司馬蘭低下頭。
“你的情況,我早就知道了。”動情的南宮頤陽握住她的手,她能因自己而一度避而不見轅煜遲,直到尚汐被提起,才從了轅煜遲,才王釋然。
“皇上他病了。”司馬蘭抬眼,見他笑得風輕雲淡,“王爺有辦法嗎?”
“嗯。不過得有條件。”南宮頤陽的眸子如深潭般一網深情,“我來此,就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