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介書生,教了十幾年的書,現在要我從政,又要兼管學校的事情,實在有點勉為其難,恐怕兩方麵都做不好,既然習主席這樣信任,我就先試幹一段時間,等有了更適合的人選後,我就辭掉畜牧部的工作,還是回到獸醫學院去教書,搞點研究,這可能更符合我的性格和特長。獸醫學院現在也麵臨很多難題,如校址狹小,沒有實習場地,缺少房舍和經費,這些都影響和製約了學校的發展,特請習主席有機會到學校視察,多給我們指示和支持。”
習仲勳當即要求他今後要將主要精力放在畜牧部的工作上,多考慮西北畜牧業發展的大事,並答應一定抽時間到學校去看看。同時,他還叮囑畜牧部的霍子樂、張中兩位部長說:“盛部長是位‘大學問家’,你們在業務上要多聽他的意見,支持他的工作。”此後,“大學問家”的名字在西北軍政委員會不脛而走。
1951年8月28日,對西北獸醫學院來說是一個特別值得紀念的日子。習仲勳在參加甘肅省土地改革工作會議後,在西北軍政委員會財經委員會副主任賈拓夫、文教委員會副主任張稼夫陪同下,來到西北獸醫學院視察。當時,西北局麵臨著剿匪反霸、土地改革、鎮反和“三反”、“五反”及抗美援朝等許多重要工作,習仲勳卻來到學校,這無疑對盛彤笙是一個莫大的支持和鼓舞。他陪同習主席一行先在伏羲堂逐個察看了教研室、實驗室,同時參觀了教師們布置的畜牧獸醫新技術展覽,最後又來到家畜病院,觀看了病畜的診治過程。盛彤笙彙報了學校在培養人才和參與“圍剿”瘟疫等方麵所做的工作。在會見師生時,習仲勳一麵了解大家的學習和生活情況,一麵稱讚說:“西北獸醫學院是我們大西北的瑰寶,也是恢複我們西北畜牧業的希望。畜牧業在西北占有特別重要的地位,但麵臨著許多困難,我們需要作很大的努力,而畜牧獸醫技術人才的缺乏是最大的困難,影響了整個畜牧業的發展,政府對你們獸醫學院寄以很大的期望,你們要培養更多的畜牧獸醫人才,加快西北經濟建設的步子。今後畢業的學生要到環境艱苦的農村和牧區工作,去和自然作無情的鬥爭,不但要有科學文化知識,還要有吃苦耐勞,不怕困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擔當祖國和人民所給予我們這項無比光榮的使命。”同時,還指示隨行的賈拓夫副主任在經費上給予大力支持。習仲勳的這次視察,深深地鼓舞了獸醫學院的廣大師生,大家辦好學校的信心更足,勁頭更大。教師們對四年多來的辦學進行了一次全麵的反思,決心在改革教學、擴充院址、建立牧場、增築宿舍、增設專科、加強科研等方麵做好工作,努力培養更多的人才,為大西北的畜牧業發展而奮鬥。
在習仲勳的關懷及畜牧部領導的放手使用下,從1950年底到1954年大區撤銷,在西北軍政委員會畜牧部的短短3年多時間裏,盛彤笙跑遍了西北整個牧區,摸清了全區畜牧業生產現狀和存在問題,製定了畜牧業發展三年規劃,提出了畜牧業發展的新理念,在西北各省自上而下地建立起完整的畜牧獸醫工作機構,指揮了大規模的圍剿牲畜瘟疫的戰役,培養了一大批應急牧區的專業人才,大力改良牲畜品種,推進了畜牧業的科學管理,這些,都充分體現了盛彤笙在發展畜牧業上的戰略全局思想。在全區各級黨組織和政府以及廣大農牧民的艱苦努力下,西北畜牧業發展麵貌為之一新。
古人言:道德由文章炫出,事功從學術做來。正因為有習仲勳這樣寬厚開明的上級,才使盛彤笙的大學問和大智慧得以施展,在西北的大舞台上,成就了一番廣施仁術、惠澤蒼生的煌煌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