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白肚兒精心準備的,剛發了工錢的白肚兒,腰杆特別硬。他從菜市買了雞和魚,準備親自做叫花雞和紅燒魚給南七補身體。
他做飯時,南七就在一旁清洗新買的碗筷、杯具等等東西。
邊洗,南七就邊好奇地問他;“你在桌上放的畫像是誰呀?”
白肚兒傻笑:“你唄。”
南七一愣,洗東西的手不由僵在那兒:“你說那個。。。那個醜女人是我?”
“醜嗎?我覺得你怎麼樣都漂亮。”
他這麼說,南七倒有幾分不好意思,笑道:“好端端的,你畫我幹什麼嘛?”害她對著自己磕了三個響頭。
“哦,這個呀。我想讓你吃飯的時候開心一點,多吃一點。對了,你看到這幅畫是不是覺得很開心?你瞧,你早上把這麼一大鍋的稀飯都喝掉了一大半。”白肚兒很為自己的做法滿意。
南七暗自腹誹:那是因為你煮的飯太稀了!不多喝點,能飽麼?
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疑惑,南七又問:“白大哥,你昨晚在哪裏救起我的呀?”
白肚兒手指門口的方向:“就是這條河邊。當時看到你趴在岸邊,我還以為是個死屍,嚇了我一跳呢!”
“河邊?”南七的疑惑更濃了。
“是呀,你怎麼也掉河裏了?跟我娘一樣,被人推下去的嗎?”
南七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隻是我總覺得,這事兒跟我一個朋友有點關係。”
魚剛下鍋,濃濃的白煙從鍋裏冒出來,嗆得白肚兒直咳嗽。他一邊咳,一邊趕南七:“你快回房,這裏要嗆死人的,做好飯了我喊你出來。”
“這你就不懂了罷,這是家的味道呀!嘻嘻!”
見南七仍待在一旁不走,白肚兒無奈地搖搖頭:“那你捂著鼻子,站遠一點,仔細熏著你。”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人專門為自己準備一頓家常飯。前世的時候,老媽天天做給她吃,她不覺得有什麼。可當自己終於離開家裏,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這麼想念這種溫暖。在白肚兒這裏,她有了家的感覺。
白肚兒做菜的速度很快,沒嗆多久紅燒魚便做好了,淋上濃濃的醬汁兒,色澤紅潤發亮,好不誘人食欲。
叫化雞也是一回家便埋在火堆裏的,這時候取出來火候剛好。白肚兒把它放在灶台上,用石頭砰的一敲,露出裏邊的荷葉來。這時,南七把新買的瓷盤擺上,白肚兒麻利地取出整隻雞放入盤中。瞬間雞香四溢,空氣中都是美妙的味道。
南七饞的直流口水:“好香啊!白大哥,咱們現在便吃罷!”
白肚兒寵溺地一笑:“你先吃,我再做道青菜,光吃肉不好。”
“嘿嘿。”南七舔舔嘴唇,“那便不客氣啦!”
南七是真不與他客氣,一個人到桌邊大快朵頤,嘴裏吃得鼓鼓,一邊還催他:“你快著些,要不都被我一人吃光了。”
白肚兒見她吃得這麼歡,心裏頭也高興。這麼多年都是他一個人吃飯,現在多了一個人不曉得有多熱鬧。
他正切著薑蒜,切完往鍋裏一扔,呲啦啦的油便又叫喚起來。他又扔了一把青菜下去,油聲更大了,伴隨著這種聲音,他樂嗬嗬地道:“本就是做給你吃的,你都吃完也不打緊,吃完我才高興呢。”
一聽這話,南七卻不樂意了:“我又不是豬,怎麼吃得完這麼多。”
白肚兒隻是傻笑。一道青菜花的時間遠比魚少,不到一會兒便可裝盤了。他端著青菜坐下,一瞧,兩道菜都各剩一半。
南七吃得這麼快說明什麼?他白肚兒的手藝好呀!
白肚兒笑眯眯地又挾了一塊魚肉給南七,道:“怎麼不吃了?”
南七嗯了一聲,默默吃完碗裏的魚肉,眼睛忽然朝他上下看了兩遍,淡淡地道:“白大哥,今日領錢時站你後邊的那位大哥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