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來,雙膝仍淹沒在皚皚白雪中,麵前是一望無垠的冰原。而在寬廣開闊的雪原中心,屹立這一座巍峨雄偉的宮殿。宮殿通體由晶瑩的冰塊搭建而成,遠看去就像是一座瑰麗無比的水晶宮,隔著老遠感覺到一股古樸滄桑的氣息撲麵而來,其中夾帶著君王俯視大地的威嚴霸氣。
“這就是惡魔君王的長眠之地?“弈天自言自語了一句,被宮殿的磅礴氣勢所懾。
身旁一個雪堆抖動了一下,暴風雪也從白雪下鑽了出來,它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看了弈天一眼,便開始朝著宮殿所在的方向遊去,雪地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痕跡。
弈天見狀,也邁著腳步跟了上去。他就要顯得吃力很多,一步一個足印,每走一步都要用盡全力將完全被積雪淹沒的小腿從冰雪中提起來。
與寒冰宮殿的距離在逐漸縮短,雖然這過程顯得有些漫長。看上去巍峨高聳的宮殿實際上距離弈天摔落下來的洞口有著不短的距離。而現在隨著距離的縮短,腳步的接近,弈天方才意識到遠處矗立的那座宮殿有多麼高大雄偉。它仿佛就是一座宮殿形狀的巨山,氣勢磅礴地坐落在冰原上。周圍高聳的冰峰斜刺蒼穹,但是毫無疑問的,寒冰宮殿才是這個冰雪世界中最偉大的景觀。
還沒有靠得特別近,他就感覺到一股磅礴的王者氣勢在迎麵而來的冷風裏撲麵而至,令人生出一種正在對麵著遠古君王的錯覺,甚至一度以為此時坐落在冰原上的仿佛不是一座幾百米高的宮殿,而是一個偉岸的君主。
弈天回憶起在邪靈城的時候,麵對著本體從熔爐火山中爬出來的炎魔王的情形,此時再比對麵前這座沉睡了上萬年的宮殿,發現後者逸散出的氣勢絲毫不弱於前者。那麼也就是說,在消亡之前,這座宮殿中沉睡的惡魔君主,至少也是究極體,甚至還有可能更高。
弈天頓時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甚至頂禮膜拜的感覺,這就是極高層次生命體階對於低生命體階生靈本能的威壓,血脈力量的壓迫。哪怕現如今他可能剩下的僅僅隻是一具骸骨,這種壓迫也是深刻在骸骨裏的。
暴風雪遊得已經遠了,它的身形絲毫不受冰雪的限製,反而顯得如魚得水,在冰雪上歡快地遊動。這一點確實令人詫異,弈天回想起卡特所言,異化之後的寒冰水元力能夠冰凍同化一切生靈,使得它們完全變成元力的載體。當然這裏麵除去無形無質的靈體,但是暴風雪有形有質顯然不屬於靈體,那為什麼它反倒絲毫不受水元力侵蝕的影響,相反還顯得非常歡快呢?
弈天心生詫異,寒氣入侵這一點在他自己和白蛇身上的表現截然不同。毫不誇張地說,他感覺到乃至每一口呼入的空氣進入他的肺部,冰寒的元力都在侵入他的身體,體內血液的流速在以緩慢的速度降低,而且他感覺到身體越來越沉重,一股乏力感襲遍全身。
他想要張口呼喚暴風雪放慢速度,但是一開口就被一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中,痛得他直抽搐。稍稍平複一下之後,他隻得放棄開口的打算,盡可能地加快速度朝前走去。
在風雪中艱難前行了一刻鍾有餘,弈天終於走到了這座宏偉的宮殿麵前。此刻真正零距離麵對它,方才真正感受到它的龐大,一股偉岸的氣勢就像是大潮一波一波地撲麵而來,令人心生敬畏感。
宮殿寬約三百米,高約五百米,正門口立著十二根巨柱,每一根都有上百米高,需要十幾人才能合抱,穹頂更是像天幕一樣覆蓋下來,令人頓覺渺小。很難以想象,在這個完全不存在機械的世界裏,構建一座如此雄偉的宮殿是一種怎樣的奇跡。
麵前是從高台上眼神下來的冰石台階,每一階台階都有兩米多高,儼然就是一個獨立的高台。麵對如此規格的台階,常人的步伐顯然難以逾越,弈天也不能像暴風雪一樣,一片片鱗牢牢地吸附住冰壁,順著冰壁向上攀爬。於是他掂量了一下,便縱身朝上躍起。
每一次跳躍,基本能夠跨越三級台階。但是為了避免體力消耗過大,加劇元力的入侵,所以他有意識的控製了一下,每次跨過一到三級台階不等。
像這樣跳躍了將近十次,弈天終於來到了台階的頂部,麵前是平坦開闊的殿前。從兩根聳立如天柱的冰柱之間穿了過去,弈天便進入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