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參加同學會,而王雅枚最終也沒有講她和李澤雨的故事,隻是於文發現,每個人都會有難言的悲傷。
就這樣,青春開始漸漸地被揮霍光了,慢慢的,光陰從每個人的身上走過,周圍的人都在說,於文你怎麼還不談戀愛啊,都快畢業了,還不找一個啊。
就在於文考慮要不要繼續等的時候,事情開始不一樣了。
大四,在一家出版社實習中,和馬越彬在外同住一個屋子,這個城市裏有很多的夢想者,每天有那麼多的人往上爬,他們是其中的一員,有考慮過回到家裏,可是,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了。
馬越彬和於文在不同的出版社,可是晚上,馬越彬還是會等於文一塊回家,有人問過,“那是不是你男朋友?”於文總是,抬頭,驕傲的說著,“那是我哥。”
走在路燈下,挽著馬越彬的胳膊,抬頭與他討論著今晚的菜單,有些人,你永遠覺得相處的就如家人一般。
“你怎麼還不戀愛,大三的那個,甩了之後,就沒動靜了。”
“還不是因為你,別人都以為你是我女朋友。“
“哎呀,那些人,就不能當著我的麵,把你搶走呀,膽兒忒小。”搖著頭,於文鄙視的感歎道。
“要真有膽子那麼大的,我早跟著走了。”兩人邊走邊笑。
突然,從路邊的陰影處,伸出一雙手臂,將於文的胳膊扯過去,那力氣奇大無比,於文的手肘處,感覺被捏的快碎了,整個人轉了一圈,最後被圈在一個人的懷裏,於文背對著他,看不見那個人的臉。
馬越彬走過來,拉著他,從背後扯開兩人,然後一拳打在那個人的臉上,隨即,於文被推到一邊,兩個人廝打起來。
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於文,看向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拿起包包,準備打像那個人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那張臉。
那張臉,如今成熟,滄桑了許多,於文能明顯的從那張臉上看出歲月的痕跡,他一定發生了很多故事,五年沒有見麵了,這個人已經消失了五年了。
“住手。”鏗鏘有力的聲音,一邊的兩人氣喘籲籲地看著她,兩人的臉上都掛了彩。
“越彬,你先回去。”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個男人。
他的頭發長長了,全部向後梳著,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雖然現在已經皺的不像樣,可是依然難擋他的帥氣,他的肩膀更寬了,人也更高了,她就知道,他會長得很高,那雙眸子此刻正冷冷的看著她,怎麼她犯罪了嗎,要這樣看著她。
麵前的這個人,全然不是於文認識的那個人,他的身上有冰冷的氣息,有陌生的氣息,有侵略的氣息。
“就是他?”馬越彬不可置信的問著。麵前這個粗野狂暴的男人,就是於文口中的那個陽光一般的男子?
“嗯,你先回去。”說完,再不看馬越彬,用同樣冰冷的眼神,回望著,那個男人,是的男人,那個明顯成熟的男人。
馬越彬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後。於文毫不猶豫的給了餘子陽一個巴掌。
餘子陽回頭,震驚的看著於文,眼裏充斥著不敢相信。
“看什麼,消失了五年的人,又不是我。”五年,真的好久,久到奉獻了整個青春。
餘子陽慢慢的走上前來,眼神漸漸有冰冷轉為溫柔,雙手慢慢放在於文的肩上,小心翼翼的問出那句話:“於文,你是不是已經有家了?”
家,她從來都是有家的,她自己就是家啊。
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說道:“是。”
放在肩上的雙手無力地滑落,眼睛漸漸地重新回到冰冷,嘴裏喃喃的說著,“那我呢,我怎麼辦?”緩緩地退後,雙眼充滿絕望。
於文看著那樣的他,雖不知他的五年發生了什麼,可一定很苦,這個男人,那時剛失去母親的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餘子陽,你過得好嗎?”於文大步上前,想要攬住那個神仙絕望的男人,可是手臂被他狠狠地一拍。
“不關你的事。”說完轉身,大步的離開,消失在黑暗中。
於文,看著自己被拍下來的雙手,又看著黑暗,終於忍不住,蹲下身,掩麵哭泣,剛剛的一切都似一場夢,可是為何自己的心會這般痛,為何,一切在歲月的洗禮下,都變了呢。
前方,黑暗中的轉角處,一個人看著路燈下的孤影,緩緩說道,“你如今哭,又是為了什麼呢?”雙手握拳,指甲泛白,光明和黑暗中的兩個人,各自神傷,今夜,又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