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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怒吼,夜色籠罩大地,天空烏雲密布,預示著不久之後,又會有一場大雪降臨。
黑色蒼穹之下,光明教會布置在“黔州”駐軍的宿營地顯得孤寂而荒涼,隻有幾點可憐的燈火,像是黑暗中難以入眠的眼睛。
白銀聖騎士正和幾個青銅聖騎士在帳篷裏喝悶酒,大家暗自思忖著近幾天在轄區內發生的幾起血腥事件,心情沉重。
——獵豹少主衛隊冒充“紅胡子”馬匪肆虐盟國行為的暴露,無疑將這些駐防在聯盟國各地的營地,推向了火山口。
最近一階段,臨近的幾個友軍營地,先後遭到當地軍民的武裝攻擊,帳篷被焚燒,聖教徒被活活打死,就連本地也難免遲早會受到波及,鬼才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會不會是他們自己?
年輕的聖會駐“黔州”白銀聖騎士感受到了非同尋常的壓力,就憑自己手上這不到三百人的教徒,如何能與數以萬計的“黔州”子弟對抗?
已經不需要再考慮要不要繼續留下為少主衛隊那些該死的吸血鬼買單了,幾名喝得熏醉的青銅聖騎士眼下隻想著怎麼才可以盡早脫離這是非之地,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不管了,明早天一亮就走!”白銀聖騎士狠狠地將酒瓶摔在地上道。
正這當口兒,“呼”帳篷門上厚厚的簾子猛的被人掀開,一股陰冷的寒風撲入。
“怎麼回事?”白影聖騎士有點惱火的盯著闖進氈帳篷的聖教徒。
“聖騎士,營地東北方向,不到三十裏,發現敵蹤,約莫有近萬騎兵偃旗息鼓,裹蹄銜枚向營地進發。咱們該怎麼做?”
“一萬騎兵?”白銀聖騎士看聖教徒肯定的點了點頭,第一反應就是逃!他已經無暇手下的軍隊,他迅速決定帶著自己的親信悄然而遁。
留下了營帳,白銀聖騎士正和他的五十多名心腹青銅騎士帶著兵刃弓箭和平日自“黔州”收刮的財寶,以及必要的食物和水,悄悄牽馬向東南方向而走,為的是不驚動駐軍營地中的聖教徒。
營地外一座小山岡上,田中信子麵無表情的看著火光映紅天幕的聖會駐軍營地,對那血腥的喧鬧無動於衷,直到十餘名馬賊戰士隨後掠上山岡。
“第二個攻擊營盤在什麼方位?”柔媚動人的聲音,即使聽在這心如鐵石的鬼塚直野的耳中,也不覺有凜然的寒意沁入骨髓。
“西北方向,六十八裏。”鬼塚直野將帶血的軍刀,在袍袖上隨意胡亂的擦拭了兩下。
稍後,夜色深沉的荒野中響起急驟的蹄聲,很快就漸行漸遠。
路上除了腳步移動、馬蹄踏地的聲音,隻有寂靜和殺意。
直到離開營地,走出了五裏之遙,白銀聖騎士才命令眾人上馬,但不許策馬奔馳,隻許一步一步的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碎步前進,以免驚動暗中有可能的的敵人伏兵。
背後遠處的火光和慘叫,已經代表被自己拋棄在營地裏的五百多名聖教徒手下,此刻已經全部見鬼去了,白銀聖騎士不禁心裏暗暗慶幸自己走脫的及時,再往前走六十裏路程,就是聖會設在這一地區最大的駐軍營地,其營地擁有精銳信徒兩萬之眾,隻要到了那裏,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當夜空天邊被火光映紅的時候,白銀聖騎士正和親信們剛剛上到一塊草丘上麵。
“你看清楚來得的是什麼人了嗎?”白銀聖騎士順口問道。
“聖騎士,可能是馬賊的軍團?”報信的聖教徒不敢肯定的道。
“不可能。馬賊的大軍團調動,在沒有戒嚴的情況下,不可能瞞過我們的哨探。”臨陣脫逃、棄屬下性命於不顧的白銀聖騎士,說什麼也是打過幾場硬仗的,征戰殺伐的事情多少也明白一些。
“那,屬下就不明白還有誰能調集如此多的人馬了?”聖教徒嘀咕道。
“嗯,這事應該還是和馬賊有關,說不定這些來偷襲營地的就是‘鬼宗’的人。自從旱魃那個獨眼鬼用他的寶貝女兒冷魅和皇帝拉上了關係,已經越來越不把我們光明女神駐軍放在眼裏了。”曾經向旱魃索要大量美女金幣並提親遭到婉拒的白銀聖騎士惱恨的道。
側耳聽了聽遠方隱約的聲響,白銀聖騎士喝令眾人放馬飛奔,盡快離開這事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