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沉吟,伯爵說道,“對付馬匪倒是小事,如果咱們打明旗號其去對付馬匪,可能會觸犯到這個牽連甚廣的銷贓集團利益,引來他們的不必要的強烈反擊,南征在即,對我們來說,目前還是盡量避免與他們作正麵衝突為好;這個銷贓集團不客氣的說,連當今華龍各大財閥恐怕都不免要牽扯進去,集團的高官、邊軍的將領、都城的貴族、地方的豪強、黑道的幫會……”
說到這裏,伯爵也不好再說下去了,話說一半便戛然中斷,因為再說下去,張霖妻子壽敏的娘家也不可避免的要牽連進來了。
張霖臉上也是陰晴不定,“龍宗”在邊境私賣惡錢的事兒他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但平時大抵諱莫如深,不會宣之於口,現在兄長的話幾乎是捅穿了那層窗戶紙,那就不得不直麵這個問題了。
“嗯,老大的意思是?”張霖目注伯爵,探詢道。
“皇帝,對付馬匪必須將打擊麵限定在很小的範圍,否則對我們目前是利少害多!”伯爵謹慎的對道。
“法官,你的看法呢?”張霖轉首去問另外一位掌握刑訊生殺大權的大馬賊。
自進來玩具房,就一言不發的法官,微微冷笑一聲,道:“大哥菩薩心腸,不願牽連太廣,那隻有我做回惡小人,越庖代俎將大哥未曾說出口的另一層意思說出來,那就是責令‘內務部’偵緝科密探出頭追查‘紅胡子’馬匪下落並各方包庇勢力,從根源上徹底鏟除匪患,還我西南邊境之安寧。”
默默思忖一下,張霖見太子、機甲、魔瞳等並未發表意見,轉而問道:“你們幾個家夥有何主意?”
幾個正忙於和張銘擠眉弄眼扮鬼臉的大馬賊連忙搖頭,齊齊開腔道:“全憑老大與皇帝做主。”
無奈的搖搖頭,張霖斷然道:“我意已決,雙管齊下。著法官的‘偵緝隊’深入西南邊市,從銷贓集團入手,安插收買眼線,秘密追查馬賊,順便把集團的線人網向西南無限延伸,無論銷贓集團的幕後黑手是集團任何親貴,依法嚴懲不貸。”稍頓之後,張霖又道:
“妖精、衝鋒,你們倆各帶本部五千騎兵,這就準備動身開往邊境放馬!至於你們具體怎麼幹,吃的喝的用的,你們搶‘羅刹’馬匪的也好,搶‘光明聖會’聖教徒的也好,老子不管,我給你們便宜行事的特權,總而言之,如果你們將來不能成為邊境勢力中最強悍的一股,是吃香的喝辣的逍遙快活,還是被烏鴉的十幾萬聖騎士當做真馬賊攆兔子般攆得到處逃竄,就看你們自己了。明白嗎?”
“明白!”妖精和衝鋒兩個大馬賊興奮的答道。
蛤蚌以目示意張霖,輕聲說道:“爺,六奶奶和十爺各隻帶領五千騎,人馬少了點吧?”
“嗬嗬,”張霖笑道:“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大軍出征在即,京都守護的壓力也不輕啊,他們各帶五千人馬去放馬哨探已經是條件優厚了。這樣吧,再多給他們多配備一份戰馬戰馬,每個騎兵配備三匹戰馬,這樣總行了吧?”
馬賊騎軍是按照每人兩匹戰馬的標準配備戰馬的,目的就是要保持極高的機動性,現在再增加一匹,沒有什麼太多的實質性內容,隻是張霖看在蛤蚌夫人麵子上一丁點小小的讓步而已。
妖精和衝鋒相互撇撇嘴,聳聳肩表示出無所謂的樣子,藝高膽大,無外乎如此。
“聽聞‘涼州’一連下了一個多月的大雪……咦?”突然感覺到有某種異味轉入鼻孔的張霖,向懷裏不安分的嬰兒發出抗議:“小銘子,你放屁咋不事先說一聲?”
呀呀學語、幹了壞事的張銘“嘎嘎”兩聲笑了出來,有道是響屁不臭、臭屁不想,對於張銘的不宣而戰、突然襲擊,與會男女十餘位馬賊精英同時捂住了鼻口,向毒氣發源體齊齊怒目而視。
“有很臭嗎?不至於吧?”誇張地伸長鼻子猛吸了兩口,張霖回味無窮的點點頭。
太子歪著頭,用鄙視的語氣問道:“皇帝,味道很新鮮吧?”
“嗯嗯……嗯?說正事、說正是,剛才說到哪了?”張霖看上去一本正經的道。
“報告,說到小銘子放屁不打招呼。”蛤蚌舉手回答,張霖頓時一臉黑線了。
“今年‘涼州’的雪下得太多太久,極有可能會變成嚴重的雪災,那就有大麻煩了。”伯爵歎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