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萬木蕭蕭。
又成功撲殺一名穿著皇家近衛軍裝的狩獵者,這已經是張霖潛進“皇家獵苑”的第五天了。
耳朵動了一下,張霖擦幹短刀上的血跡,身法敏捷的躲到一棵三人環抱粗細的參天大樹樹後,雙眼就像一頭孤狼也似的,冷冷盯視著聲音的源頭——
時間不大,從前方的林叢裏,緩緩地冒出兩個薩滿皇家近衛軍官,一老一少,他們手裏端著漢陽造,一邊搜尋、一邊交流著什麼。
“混蛋!皇帝這個王八蛋還挺能躲的!咱們領侍衛大臣出動了大半個近衛軍,都五天了,還沒把這小子翻出來!”
“整個獵苑,咱們都搜了六遍了,每一塊草皮、每一個樹洞都翻過了,這皇帝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太邪門!”
“老子還有半年就退役了,媽的!威風大半輩子了,別介讓老子在脫下這身近衛軍裝前,出什麼大亂子!”
“本貝子倒想會會這個皇帝,看他狗日的是不是三頭六臂、青麵獠牙的可怕!”
“您的叔父戎鹿大人擔心的就是麋貝子您年輕氣盛,這才讓我這個近衛軍老人貼身保護您呢!”
“屁!本貝子十五歲就中過武舉,連‘神機營’的那幫目中無人的家夥,都佩服小爺的身手不凡,我還用你一個老兵油子來保護?!省省吧!待會兒萬一遇到皇帝,我保護你還差不多!”
“好好好……俺不和你搶白這個……咦!有情況!”
隻見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兵,一把拉住稚氣未脫的同袍,像頭老獵犬般的在空氣裏嗅了嗅鼻子,然後端著槍,尋著血腥味摸了過去。
“這個老家夥的鼻子好靈敏!”張霖暗自後悔,剛才沒有及時的掩埋獵殺者的屍體,他輕輕的移動身體,躲避敵人的視線,始終保持自己的位置一直處在對方的盲區之內。
“是左翼第七哨的兄弟,他的身手絕對不差!”那個麋貝子吃驚的差點掉了眼珠子。
“血還有溫度!才死不久!皇帝就在附近!”矮身探視屍體的老兵一邊肯定的道,一邊掏出手槍,向四外查視——
蹤跡已然暴露,張霖隻能是殺人滅口,他瞄準老兵就是一槍,正中他幹癟的胸部!
緊接著,少年間不容發的又連發兩槍,射中麋貝子的兩條小腿!
在停留了短暫的數秒,確定命中敵人以及周圍沒有其他的敵人後,張霖才現走近,讓少年想不到的是,那個老兵胸口中彈,非但竟然未死,還閉眼裝死、等自己靠近時立即抓槍欲撲,幸在張霖反應機敏,補上一槍,射穿了他摸槍的手腕!
細皮嫩肉的麋貝子小腿中槍,早就昏了過去,反倒是這老兵,連受了兩槍、第一槍還是給打中要害,仍能保持神智清醒,足見對方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了,就連張霖此時,也不由得為自己的偷襲得手而僥幸!
首先把兩人的槍支都踢到遠處,接下來,張霖在老兵的怒視下,將二人身上諸如匕首等有威脅性質的物品,全部解除清理幹淨,少年這才有條不紊的坐到了一雙“俘虜”的對麵。
“大叔,中午好啊!我就是你們這些天一直要找的皇帝!”張霖表現得相當的和顏悅色,就如同坐在街頭和偶遇的老者在閑話家常。
受傷流血的近衛老兵看了少年一眼,慘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道:“皇帝,你五天來殺了我們十七名追捕你的近衛軍兄弟,不差我這老不死的一個,動手吧!”
“假如老人家您肯跟我合作,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活路,饒你不死!”張霖現在鍛煉的得睜著眼睛說瞎話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嗬嗬!你當我是三歲瓜娃子嗎?我的傷這麼嚴重,就算你高抬貴手不殺我、將我扔在在荒郊野外不出半個時辰,我也該血流而死了!”老兵油子冷笑著閉上眼睛,根本不吃那一套。
想必知道從這老油子嘴裏也撬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張霖轉而向另外一個昏死不醒的麋貝子施展了辣手,他狠狠地一腳踹在年輕的傷腿上,那貨“呺”的一聲,就痛醒了!
“別殺我!別殺我!我叔叔是戎鹿大人!你放過我!我叔叔會給你很多錢的!”麋貝子沒命般的求饒起來——
“喊你嬸子個臭比!閉上嘴!老子讓你嚎喪!讓你嚎喪!”張霖氣急敗壞的又凶狠的連了對方傷腿五、六腳,可憐貝子爺登時就痛得沒有喊叫的氣力,隻能是抱著腿蜷縮成一團“哼哼唧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