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異議(2 / 3)

另一方麵,三年前加加林提出來的軍隊改革方案被領主薩瑟頓采納。鷹眼隊得到重視發展,而原毒牙隊被拆分成現在的毒牙隊和駐守在各個營地的鐵棘隊,不再是以前軍隊中毒牙隊一家獨大的局麵。崛起的鷹眼隊和式微的毒牙隊之間的摩擦也日益增大。如今兩隊間的士兵們也是麵和心不和。而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加加林自然不會得到布洛文的好臉相待。

這幾年來,加加林拚盡全力總算勉強坐穩將軍之位,可是在毒牙隊裏,他的威望終究還是不如布洛文。

不過這份過高的威望能讓布洛文在軍隊裏橫行霸道,也會毀了他。

“感謝各位願意留下來。”加加林望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們,他們大多是在普朗尼克城裏加加林親自率領作戰的士兵們,“現在敵方情況不明,你們分成兩隊,一隊隨我仔細搜索這個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另一隊去周邊探查,確認是否有惡魔的行蹤,不要離開太遠。”

“是!”

加加林的雙眼再一次掃過這片大戰過後的痕跡,周圍低矮的灌木從都燒著了,而其間一棵棵巨木粗壯的樹幹也被燒焦,呈現出與高處完好樹皮不一樣的炭黑色。這讓加加林很詫異,作為巨木之城的屏障,這些巨木們除了高聳粗壯枝繁葉茂以外,它們也很耐火。

曆史上發生過其他城打算用火攻的方法進攻巨木之城,然而也隻是燒著了巨木之間那些低矮的植物罷了。而且因為有巨木阻隔,火勢根本蔓延不開。

加加林親眼見過前任領主艾瑞克的屍體被綁在嘉裏之樹前那棵名為嘉裏之劍,用於處刑的巨木上,被熊熊烈焰燒成灰燼,而巨木毫發無損。

加加林嗅了嗅,空氣中是十分純淨的焦味,其間沒有酒味或是煤油嗆鼻的味道。

思慮間加加林來到營地中央那個唯一完好的帳篷前。他拔出劍,慢慢挑開那個詭異帳篷的門簾,血腥味鋪麵而來,他身後的士兵們也擺出戰鬥的姿態。帳篷裏麵一片淩亂,掉落在地上的月行燈散發著明亮的冷光,在它周圍是各種五顏六色的陶瓷碎片。這種來自雙子國的藝術品,一直深受富豪們的喜愛。而在那些碎片的上方,靜靜躺著一個人。

加加林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卻認識他那枚反射著淡光的胸針――透亮的五色翅膀蝴蝶,那是巨木之城三大商會之一的琉璃蝶商會的標誌。這個男人應該是琉璃蝶商會的商人,但是他怎麼會在這?加加林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月行燈,走近了觀察。

那個男人靜靜睜著空洞無神的眼睛,身體還有餘溫,像是剛死不久,他的胸前插了一把匕首,是毒牙隊的裝備的樣式。看著男人僵硬下來的詭異表情,加加林鬼使神差地把男人翻了個麵,他的後腦勺被開了一個洞,約有雞蛋那麼大。借著燈光,加加林透過那個洞看到了,這個人的腦腔裏空空如也。

加加林的胃裏突然一陣翻騰,身後同樣看到這一幕的士兵們也一陣小騷動。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他的腦子……是被惡魔吃掉了嗎?”

士兵間的竊竊私語馬上被闖進來的呼喊中斷。“附近發現了疑似毒牙隊員的屍體!”

“帶路!”加加林轉身跟著那名喊話的士兵走了出去。

一行人來到距帳篷約三百米的地方,一棵巨木燒焦的樹根上,幾具屍體躺在那裏。他們麵目全非,隻剩下一片焦黑。他們身旁掉落的幾把防身匕首,證明著他們的身份。

“這種程度的火傷不像是人能夠造成的……”加加林沉默了一會兒,他有了個不太好的猜測,“難不成是魔法?”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火舌不斷跳動的光芒,映照著每個從普朗尼克城之戰生還的戰士們的臉,他們的表情都開始變得嚴肅。

“這樣的屍體還有多少?”加加林問出了聲。

“西南附近還有一些。”

“這個方向的話,他們很可能是先頭突襲的部隊。希望他們不會全軍覆沒。“附近有惡魔的動向嗎?”

“沒有偵查到惡魔!”

加加林略一思索,“那我們先與其他營地彙合!離這裏最近的營地是哪裏?”

“西方的酸樹莓營地和東南方的枯木菇營地……布洛文隊長是往東南走的。”

“那我們就去酸樹莓營地。”加加林一頓,“算了,派一個人去跟布洛文彙報一下我們這邊的情況,順便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

“是!”

另一邊,布洛文一隊人正在前往枯木菇營地的路上。

“就這麼走了真的好嗎?”布洛文身後,他的副手維裏小聲說道。

“跟著那個小白臉做什麼?就隻會畏畏縮縮的,跟他那群隻會偷偷放冷箭的鷹眼隊一樣。”布洛文說完吐了口唾沫,“毒牙隊現在還是我說了算!”

“可是……”維裏眼珠一轉,“您這樣萬一被他說是違抗軍令,告到領主那邊去……”

“還沒看出你小子膽子那麼小啊!”布洛文一巴掌拍在維裏的後腦勺,“他加加林算個什麼?”布洛文嘴一咧,微笑的弧度帶著些許凶狠,“不過是個賣主求榮的東西罷了。”

五年前的政變,或者稱為“湖畔革命”,加加林作為內應將薩瑟頓的軍隊引至王宮成功誅殺暴君,他也從暴君的劊子手搖身一變成為革命的英雄。然而無論史書再怎麼用巧言妙辭去粉飾,背主都是加加林洗脫不了的汙點。這一直為布洛文和毒牙隊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