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覺得玄燁陌生,怎麼會不知與他講些什麼,那麼多年了,她在玄燁麵前有她自己的生活模式。既然已經胡鬧了那麼多年,為何不繼續下去。再胡鬧個多年,在他麵前隻在他麵前。
安寧該是有兩麵的,玄燁麵前胡鬧的永遠長不大的安寧,以及其他人麵前成熟懂事知分寸的德貴人。
是的,該是這樣的。
思及此,安寧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進去之後也不說話極其自然的坐到玄燁身邊,朝著玄燁努了努嘴:“你又瞞我!”
即便掌握了全天下,卻永遠掌握不了安寧時時刻刻變化著的心情。玄燁看著就坐在自己身邊朝著自己撒嬌的安寧,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還是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對自己冷眼相待不言不語的安寧嗎?!
一路走來有些渴了,安寧又極其自然的拿過玄燁的茶杯喝了起來還不忘繼續問道:“怎麼不說話,心虛了?”
“沒打算瞞著你,原本是想要等結果出來了再告訴你。不過,你終究是等不及了,所以也就不攔著你了,任憑你進來光明正大的偷聽了。”玄燁就是玄燁,饒是安寧變化的再快,他總是能隨遇而安的:“倒是你,這才一個月你怎麼下床了還自己一個人給我跑來,你萬一凍著了怎麼辦……”
“停,我不是來聽你嘮叨的。”安寧掏掏耳朵,一副鬧心的模樣,其實卻是開心的緊終於又這樣了又像以前一樣了:“端敏,是怎麼回事?”
“莫愁,把端敏帶來。”
“恩?”安寧疑惑:“你把端敏怎麼了,還讓莫愁給帶來?”
“你等著看就好。”說罷,玄燁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安寧:“都是當額娘的人了,別這麼毛躁。”
安寧正欲反駁,隻見端敏真的被莫愁帶了出來。隻不過,臉色似乎不怎麼好。
“皇兄,皇嫂。”果然說出來的話都是低低的聲音。
安寧連忙走下來問道:“怎麼了,端敏,出什麼事了?”
端敏卻是一下子猛地朝著安寧跪了下來:“皇嫂是端敏的錯,是端敏害了你,如果不是端敏你就不會早產差點連命都丟了。”
“你這是做什麼,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還提這個做什麼!”安寧伸手想要扶端敏起來。
“皇嫂,你讓我跪著,我不配起來!都是我不好!”端敏卻是強硬著不肯起來。
“好了,沒事了,快起來。”安寧被端敏這般的態度給驚訝到了,愣了楞說道:“你不過就是和我說了些實話罷了,要是真的追究起來還是你皇兄的錯呢,那麼多事瞞著我,都不和我。都怪他,不怪你。”說著,安寧瞪了瞪剛走下來的玄燁。
“不,皇嫂,真的是我的錯,那個告訴我這些消息的人是天地會陳近南之子陳延平,他是故意利用我把這些消息告訴你的。”端敏抓住安寧的手,眼淚突然一下子流下。
“陳延平?”安寧皺眉,是當日在江南遇到的那個人。怎麼會是他,他不像是那麼卑鄙的人啊!
“那日刺傷你的就是他的人。”玄燁不鹹不淡的補充道,直接挑明了安寧心中的疑惑。
是啊,她怎麼能忘了,天地會與清朝水火不容,想要刺殺玄燁也是理所當然的。就這點而言,安寧至少能為之找到理由,隻是她不懂為何這陳延平連自己都想要下手。
“皇嫂,其實有些事情並非都是如那陳延平所說的那樣,皇兄其實這樣做都是有原因的。當日你生下小阿哥之後,皇兄讓我戴罪立功,去找陳延平。那個陳延平發現有人跟蹤之後,竟是想要殺了我,還說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後來,為了保護我,這個陳延平得以逃脫,而我也終於明白皇兄這麼做的意圖,其實都是為了……”
“好了,端敏,起來,你不用說了,我明白都明白。”對於玄燁其實我都明白,身為帝王有些事情他不得不這麼做,這些日子一來之所以會這樣也是一時接受不了而已。
隻是這陳延平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她卻是始終不明白。
扶著端敏起來,安寧不禁皺緊了眉頭。
“這件事你不用多想,魚餌我已經放出去了,總能有些收獲的。”玄燁自然是清清楚楚看到安寧的糾結的,於是開口說道:“你現在好好養著身子就是了。”
“可是,這畢竟是一大禍害不是嗎?”
玄燁朝著安寧淡淡一笑:“這是我的天下,再怎麼樣的禍害隻要我不想留,他就萬般都留不得,你放心,無事的。”
不過是一些藩野遊民,放任了你們那麼久是該收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