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音笑著搖了搖頭，“並非懷疑你，你若想要加害，完全可以做的更利落些。之前我也曾懷疑離兒之死另有隱情，但也一直覺得或許是我太過疑神疑鬼，如今若你也看出當中有蹊蹺，倒是可以證明我所想的不是錯覺。”
倩婕妤見她真的沒有懷疑的神色，眼中現出感激的神色，她握了握柳清音的手，“姐姐可有想到是什麼人害的？”
柳清音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她也曾反複想過，事情雖然有太多值得懷疑的地方，卻沒有指向任何人，除了那封家信……小心蕭淑妃，難道真的是蕭淑妃嗎？
“蕭淑妃近來如何？”
聽到柳清音這樣問，倩婕妤嘴角略微笑了笑，“蕭淑妃性格頗為跋扈，如今專寵，自然較以往更盛，宮中妃嬪，哪個不是看著她都繞路走？”
“皇後娘娘呢？”
“姐姐知道，十五月圓之夜皇上依例會宿在皇後那裏，但上月十五，皇上竟然毫無預兆宿在了紫宸殿，皇後聲威因此大減，從那時起，一直稱病，連後宮妃嬪例行請安都免了！”
柳清音略微凝神，沉默許久，再抬首時，眸間恢複了往昔的神色，奪目異彩中暗含疏離，皎潔靈動中慵懶可人，隻是那股看破一切，亦看淡一切的蒼涼之感似乎更加濃烈。
“蝶衣，近日你可曾拜訪過皇後娘娘？”
倩婕妤聽她這般喚自己，不禁一愣，好半天才回道：“想來已有半月不曾向皇後娘娘請安。”
“既是姐妹，我喚你蝶衣不好嗎？”
“自然好，蝶衣見過清音姐姐。”
倩婕妤當即俯下身行禮，柳清音扶起她，嘴角一笑，“妹妹若明日得空，倒是該去向皇後娘娘請安。”
第二日剛過申時，立政殿外的宮人便來報，“皇後娘娘，倩婕妤求見。”
“本宮稱病多日，都無人來探望過，倩婕妤這個時候過來，也不知有什麼事！”皇後說著一揚手，示意底下宮人帶倩婕妤進來。
倩婕妤進來時，禮數一應俱全，倒是未見一絲一毫輕視之意，“聽聞娘娘貴體欠安，本該早來探望，不知可有打擾娘娘休息？”
“妹妹能來看望本宮，豈有叨擾之理？”
倩婕妤初聽說時的震驚此刻已經漸漸散去，她臉上掛著合時宜的笑意，“娘娘，今年祈福皇上未曾親臨感業寺，妹妹聽宮外傳回的消息，感業寺中似有嬰孩啼哭之聲，不知娘娘可有聽聞？”
見皇後果然麵上一怔，倩婕妤也並不多說，閑說了別的事，便起身告辭。皇後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緊蹙，“蓮月，去查查，感業寺那位可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