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她堅定的神情,不禁心中一軟,“禾熙說那幾個太監供出了婉美人宮中的雜役,你斷不會說的,可是這個?”
柳清音麵上一紅,“禾熙這丫頭,不是說不準外傳嗎?”
“傳到朕這兒,也算外傳?”皇上笑著撫著她的麵頰,“清音,你可知道,那幾個太監留書小譚子,說受人威脅,故而投湖自盡?”
“受人威脅?”柳清音麵上一驚,“受誰威脅,該不會是……”
“若是算來,清音的嫌疑最大。”
柳清音望著皇上含笑的眼睛,也跟著笑著,“若真是清音威脅於他們,便是意圖隱瞞以嫁禍婉美人,皇上怎麼還和清音說這些?”
“禦花園之事,朕傾向於相信婉美人,所以並無任何舉措,同樣,這件事朕相信你,清音絕對不會用孩子來冒險陷害別人。”皇上說到這,麵上微凜,“如今婉美人的嫌疑反倒也輕了不少,朕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同時害朕的兩個孩兒和三個妃嬪?”
後宮中婧賢妃和林婕妤同時險些失去皇嗣,無異於黑雲壓頂,宮中之人諱忌莫深。而皇上卻一連數日,不曾有過任何旨意,一時間宮中陷入恐慌之中。
這一日,聽聞皇上也在蓬萊殿,從未在蓬萊殿露過麵的蕭淑妃竟也帶著補品來探望柳清音,兩人禮數做足,連同皇上在內,都各懷心思。
說話間,鄭德遠從外進來,“皇上,長孫大人求見!”
皇上聽了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說道:“讓長孫大人在兩儀殿等候片刻,朕稍候便到。”
鄭德遠垂首行禮,剛要退出,袖中一方錦帕掉落在地,他趕快撿起,請罪道:“奴才糊塗,在皇上麵前丟三落四,汙了皇上的眼睛。”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下去吧,莫讓長孫大人等急了。”
柳清音見皇上並不急著離去,跟著催促道:“皇上有事處理,清音實在不便挽留。”
蕭淑妃聽了也跟著笑笑,“妹妹果然懂事,難怪皇上對妹妹總是另眼相看,姐姐在這裏也待了一會兒,既然皇上要去見長孫大人,不如臣妾和皇上一同走?”
柳清音將他們送到門口,直到他們遠去才入內。蕭淑妃陪著皇上走了一段,卻也是一路無話。到了中途的岔路口,皇上側首看了一眼蕭淑妃,“紫宸殿不在這個方向,愛妃先回去吧!”
皇上身後的鄭德遠施禮恭送,蕭淑妃看了他一眼,淡笑,“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看著皇上他們離去,蕭淑妃笑意漸收,“如意,可看到了什麼?”
如意明白了自家主子話中所指,當即回道:“回娘娘,奴婢瞧著鄭公公袖口的花式眼熟,倒像是在素心那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