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德遠思索片刻,恭謹的回道:“據臣所知,屬犬的後宮中目前隻有常貴妃,李德妃,薛充容和許良娣,不過戌時出生的好像隻有常貴妃。”
“傳旨下去,命人即刻將佛堂收拾妥當。另外去常貴妃那裏傳朕口諭,命她明日起在佛堂誦經三日。”
“嗻。”
鄭德遠剛要領旨前去,皇上便又吩咐道:“常貴妃身子骨一直不好,吩咐底下的人好生照顧著。”
感業寺中眾人雖不知具體情形,但見常貴妃竟然以貴妃之尊親自在佛堂殘榻上誦經,不分晝夜,也大抵有個猜測,紛紛議論著常貴妃乃是福星轉世,化解禍患。
柳清音幾乎要拍手叫好,常貴妃這不聲不響的,竟然隱隱做了皇上的功臣,這等心思,隻不知為何要等到這年月才顯露頭角。聽荷見自家主子淡笑凝神,也不敢打擾,隻是立在一旁等候,柳清音側目看了她一眼,“無妨,你說就是。”
“回主子,門外孟太醫來請平安脈了。”
“讓他進來。”柳清音神情懨懨的坐在桌前,見孟廣清欲行禮,擺了擺手,“免了,坐吧!”
孟廣清坐定後抬手掃了一眼柳清音的神色,有些擔憂的開口:“微臣本是有事相告,但見昭媛的樣子,倒像是真的有些微恙。”
“近來事情繁多,可能有些傷神,無礙的。”柳清音抬手為他倒了杯茶,“孟太醫此來何事啊?”
孟廣清將茶杯擺正,說道:“上次昭媛問起常貴妃的脈象,微臣當時已經有些猜測,隻是並無驗證。回去之後翻查師傅留下的醫書,最終有了結果。若是想要造成病弱的假象,倒是有個古方,吃後脈象與常貴妃及其相似。”
“哦?世間竟然真有這種藥方?”柳清音覺得似乎有什麼即將破繭而出,卻始終捕捉不到。
“說來慚愧,此方我隻是在師傅的醫書中看到過,並沒有親身遇到過,故而也無法確認常貴妃是否食用此方。”
“有勞孟太醫。”柳清音望了一眼他,他仍舊謙恭的略低著頭。柳清音深感最近他頗為積極,心中隱隱有些愧疚。
孟廣清看出她臉色有些孱弱,有些堅持的重複道:“柳昭媛的臉色看著實在不好,還是讓微臣把把脈比較妥當。”
“也好。”柳清音剛剛將手探出,聽荷便從外匆匆進來,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柳清音點了點頭,轉向孟廣清,“孟太醫,本宮還有些別的事,今日就不診脈了。”
“那……微臣先告退,改日再來!”孟廣清說著站起身,施過禮後退了出去。
見他走遠,聽荷在房門前看了看,才關上門,從懷裏抽出一封信,“主子,這就是剛剛她給我的信。”
柳清音接過信,上麵隻有簡單的一行字:今日三更,寺後竹林,靜候。她遞給聽荷示意她燒掉,手指緩緩扣向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