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那張柔軟的床上,綰綰大聲的歎氣。
她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性,和姐姐一起學習芭蕾,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可是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竟然害的她丟了姐姐,又靈魂穿越到這個地方來。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事情,可是如今她親身經曆了,竟是不得不信!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人鬼轉世之說,那是不是說,她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遇上這麼倒黴的事情?
她當初是不是答應的太過輕率了?是不是不應該答應牛頭的提議,跑來這個時空?可是她該怎麼回去呢?而且牛頭還說要去找她姐姐,如果她找不到姐姐,那怎麼辦?
越想越心煩,綰綰一下子坐起來,然後輕輕的鋪好被褥,趁著四下無人,偷偷的走到窗邊,左右看了看,見仍是沒有人進來,心一橫,伸手推開了窗。
窗外是一座廣闊的湖,綰綰自是不知的,不然她也不會想要從這裏跑出去。如果她早就知道外麵是湖,那是絕對不會推開窗子往外看的,至少在這個時候是這樣。
哎!
在心底裏重重歎了口氣,綰綰真的是有些絕望了。
為什麼她會是太後?她明明是要當皇後的啊!
懊惱的左右來回不停的走了兩圈,她越來越心煩意亂。當太後的日子一點都不好玩,她才當了半天就這麼無聊了,如果以後要一直這樣下去,她非瘋了不可!
可是她該怎麼辦?
總不能跑出去和藍蕊說她不是太後吧?那藍蕊一定會認為太後瘋了,然後去請太醫來給她看病。想到她今天才認識的丫鬟,綰綰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無奈的走回窗邊,正準備坐下後再想個好的計策出去玩,就聽得門外傳來藍蕊的聲音:“太後,皇上來了。”她的聲音仍是淡淡的,不大,卻剛好讓綰綰聽得見。
綰綰一愣,驀地睜大了眼。
媽媽呀!她怎麼都忘了?自己現在可是太後了,日後要見的人可不止皇後一人,那個據說十分英明神武的皇上,她日後肯定是要見的。可是……會不會太誇張了?她才過來也!就讓她連著見到她的“兒子”和“兒媳”?
正在綰綰發愣的時候,殿門已經被推開,一個年輕男子率先走了進來。
他不過弱冠年紀,劍眉入鬢,一雙星目,透出銳利的光。鼻梁挺直,唇是薄而微涼的。他一身黃袍,上繡醒目的飛龍花紋,自然是當今皇帝。他快步走進來,在走近那張精致柔軟床前的紗帳時也沒有停下來,大手一揮,掀開一層薄薄的紗,便要再往裏走,卻被身後的藍蕊輕聲叫住。
藍蕊半天聽不到屋內的回應,卻沒有想到皇上會直接推門而入,不由得有些心慌,急忙小跑了幾步,追上皇帝,低聲道:“皇上,您還是先讓奴婢去看看吧!”皇上這樣明目張膽的闖進太後的寢宮,實在是於理不合啊!
慕容暉微微蹙眉,似是十分不悅自己被人阻攔,卻隻是看了看帳內隱隱約約的人影一眼,便沒有再說什麼。
他退了一步,走到紗帳外,恭敬道:“兒臣給母後請安。”聲音低沉渾厚,讓坐在床邊的綰綰猛地驚醒過來。
她猛地回過神,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皇上明明比她大,卻自稱“兒臣”喚她“母後”,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在藍蕊很快進來,小聲對她道:“主子,皇上來看您了。”她說著有些緊張的看著綰綰,卻沒有再說什麼。
綰綰身子一震,然後像是觸電了一般抖了一下,結結巴巴道:“那個……是皇上來了啊。”
外麵的人微微一怔,然後道:“兒臣聽聞母後身體不適,特來探望。”他說著望向帳內,卻仍是隻能看見隱約的人影,看不清裏麵的人到底情況如何。
隻是聽聲音……是不是真的病了?
綰綰一愣,下意識的望向身旁的藍蕊,藍蕊無聲的歎了口氣,道:“回皇上,太後今早起身的時候還好好的,怕是剛才午睡沒有休息好,現在應該好多了。”
綰綰讚許的輕輕點頭,道:“是啊是啊,那個我……哀家已經好了。”在看到藍蕊聽自己又說“我”的時候皺眉,她急忙改口。
慕容暉道:“既然這樣,那兒臣便放心了,兒臣陪母後去看看禦花園的牡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