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特涅說道:“陛下,也許您和歐洲誓不兩立。其實,和平隻是停戰這麼簡單。不管勝負,您都熱忠於戰爭。如今,全歐洲都將與您為敵。”拿破侖聽了大笑:“難道你們以為聯合起來就能打敗我?你們究竟有多少人?來吧,越多越好!”接著,他警告梅特涅不要把德意誌算在內。
拿破侖本來以為,布拉格和談時,奧地利應該保持中立,可梅特涅卻提出武裝調解。接下來,他們又花了一個小時來爭論。拿破侖說:“我掌握著精確的軍隊名單,無數的諜報人員為我工作,連你們隊伍裏有多少鼓手我都一清二楚。你要明白,人們不會擁有他本不該有的東西。”說著,他拿出奧地利軍隊的名冊給梅特涅看。梅特涅說拿破侖的軍隊都是些毛孩子,他問拿破侖:“如果這些孩子像您以前的士兵一樣成了炮灰,您有何感想呢?”拿破侖被激怒了,麵無血色地吼道:“你不是軍人,不配知道士兵是怎麼想的。我在戰場出生入死,像我這樣的人,死上成千上萬也不算什麼!”
戰爭,不就是以人命相拚嗎?勝利難道不是白骨堆積出來的?不過,奧地利這次占據了道義的上風,他倒希望全歐洲的人都聽到拿破侖剛剛說過的話!
過了一會,拿破侖平靜了些,說道:“為了法蘭西,我甚至犧牲了德意誌和波蘭。在俄羅斯,傷亡了三十萬人。不過,隻有十分之一是法國人!”最後,他對梅特涅說:“為什麼我會愚蠢到娶奧地利公主。我本以為,這樣可以融合新與舊。可是,我錯了!而且錯得太重,甚至可能會因此失去帝位。”
拿破侖為此有些惱羞成怒,做起事來也不再考慮後果。他竟然同兵力三倍於己的反法聯盟交戰。他的固執,促使他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梅特涅走時,拿破侖已經恢複了平靜,說道:“你回國前,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嗎?”梅特涅回答:“當然有,陛下。不過,我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完成使命。”拿破侖被逗笑了,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知道事情會怎麼樣嗎?奧地利不會與我為敵的!”
接下來,談判又持續了三天,梅特涅想要回國,拿破侖對此仍然不放心,再次召見梅特涅。這次,兩個人在花園見麵,邊走邊談。十分鍾後,雙方商定停戰,並約好在布拉格進一步會談。其實,一切都沒有定論,拿破侖在同梅特涅簽字時,不得不承認嶽父的中立地位,那就意味著他隨時會參戰。
隨後,拿破侖乘車來到美因茲,看望妻子,這位奧地利國君的女兒。他再次任命她為巴黎攝政,但明確要求,警察局的公文不能讓她看見。如果這個哈布斯堡公主性格堅強,或許她應該去維也納,為丈夫與父親的和好作出努力。可是,這個女人根本沒有這種能力,隻會向娘家不斷地贈送禮品,炫耀自己的富有。
布拉格,與會各方都避重就輕,隻有富歇不停地躥來躥去,其目的是想辦法謀害自己的主子。貝爾納多特與眾人結成同盟,關係密切。最後,沙皇聽到拿破侖可能讓步,非常吃驚,於是要求梅特涅提出更苛刻的條件,想借機大撈一把。拿破侖一氣之下把大臣們轟出了會議室。結果,停戰結束,嶽父發來戰書。當然,拿破侖在這段時間裏得到了援軍,但是,他知道萊茵聯邦再也不能信任了,必須監視他們。
此後,拿破侖在薩克森與西裏西亞抓緊準備,對手施瓦岑貝格就在對麵嚴陣以待。施瓦岑貝格有一支部隊由布呂歇[16]爾率領,另一支是貝爾納多特的軍隊,正守在西裏西亞及其北部。莫羅與施瓦岑貝格在一起,他剛從美國趕到。
八月底,拿破侖開始了第二次薩克森戰役。第三天,本該乘勝追擊,一舉消滅盟軍時,一代帝王忽然胃痙攣發作,整整一小時,疼痛難忍,這嚴重影響了他的鬥誌,非但沒有追擊敵人,反而下令後撤,因此反倒損失了一個軍團。達律說正是這次坐失良機,“導致了一八一三年的失敗”。此次戰鬥中,莫羅中彈陣亡。拿破侖聽到此消息後,非常吃驚,心中暗想:“死得好,我馬上要時來運轉了!”
可是,帝王的另一支軍隊卻在卡茨巴赫被布呂歇爾打敗。拿破侖不得不想著如何才能瓦解敵人。考慮到奧地利,最好放棄進攻波希米亞的計劃,失敗在那裏已經引起混亂。他決定突襲柏林,把普魯士士兵引出西裏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