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血丹到手(3 / 3)

男子的頭垂得更低了。

少女拍拍他肩膀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是什麼病啊?嚴重嗎?需不需要我給你請個大夫?我蓮姐姐的醫術很好的,不過她好像不喜歡你,我還是不帶她過來了……我給你摘一朵雪蓮吧!”

男子:“雲、珠。”

少女:“再給熬一碗補元氣的湯藥。”

男子嫌棄地吐舌頭。

少女:“良藥苦口利於病,算了,你不想喝湯藥,那藥丸呢?”

男子繼續吐舌頭。

少女:“酥油奶茶呢?”

男子不吐舌頭了:“雲、珠。”

少女一笑:“那就這麼定了,我走了。”

男子鬱悶臉:“啊。”

少女笑道:“我明早點過來。”

男子:“雲、珠。”

少女換上夜行衣離開了。

樹蔭蔽日的大樹後,雲清望著少女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眸光一點點暗了下來。

一旁的侍女歎道:“姐的性子還是太單純了些,完全不知道人家是在利用她,我勸過姐好幾次,可是姐都不肯聽我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個男人當年就想殺了姐,現在又能安什麼好心?偏姐一頭栽了進去,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都是他讓姐的眼睛瞎了,如果沒有他,我相信姐一定已經答應逸請師兄的提親了。”

翌日夜裏,少女悄悄地潛入藥池,摘了最大的那朵雪蓮。

雲清靜靜地站在木屋中,目送她帶走雪蓮,施展輕功出了聖教。

少女將雪蓮帶去了山洞。

男子的情況果真不大好,他的麵色蒼白得像是打了蠟一樣,身體忽冷忽熱,渾身都被汗水濕透。

少女將雪蓮遞給他:“我爹爹每次練功難受了,吃一朵雪蓮就能好,你吃了也會好的。”

男子將雪蓮一瓣瓣地吃下了。

少女期待地看著他:“感覺怎麼樣。”

男子身軀一震,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少女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黑血,這分明是中毒的征兆:“怎麼會這樣?”

她著,拿起了地上的蓮心,聞了聞,沒聞出異樣,又打算嚐一嚐。

男子一把將蓮心打掉了。

男子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少女急得眼圈都紅了:“怎麼會這樣啊?我沒聽雪蓮會讓人中毒啊……”

“師妹,你做得很好。”

伴隨著一道不卑不亢的聲音,洞府內,漸漸走來了一道清雋的身影。

少女扭頭一看:“逸清?”

男子麵露凶光地朝雲清看了過來,他抓住少女的手,將她拽到了自己身後。

雲清不屑地哼了一聲,狠狠打出一掌,將男子震飛到了牆壁上。

少女花容失色:“逸清!你幹什麼?!”

雲清走到少女麵前,溫柔地看了少女一眼:“還是師妹有辦法,知道他今日最為虛弱,再用雪蓮給他投上一點毒,他就毫無還手之力。”

少女惡寒地問道:“你到底在什麼?”

男子怨毒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雲清攬過少女纖細的腰肢,大臂一收,少女便與他緊緊地貼著了:“師妹,師父已經同意我們的親事了,等殺了這個賊人,我們兩個就完婚。”

少女道:“誰要和你……”

雲清指尖一點,一股內力竄進了少女的身體,封住了少女的穴道。

少女啞巴了,身子也定住了,他冷冷地瞪向雲清。

雲清卻溫柔一笑,將少女打橫抱了起來,在男子怨毒又嫉妒的目光中,倨傲地出了山洞。

山洞外,幾名弟子嚴陣以待。

雲清道:“殺了他。”

身後傳來兵器相接的聲音,以及男子痛苦而憤怒的咆哮。

少女怒急攻心,嘴角溢出一絲血來。

雲清將少女抱進了叢林,放在一棵大樹下:“對不住了,師妹。”

罷,點了她睡穴,少女頭一歪,沉沉地睡著了。

侍女從大樹後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躊躇著,將一個藥瓶遞給了雲清。

雲清緊張得冒了一身的汗,麵上掠過濃濃的糾結之色。

侍女咬唇道:“藥效很快就散了。”

雲清顫抖著,接過了藥瓶:“確定不會傷害到她麼?”

侍女低垂著眼眸道:“分量我都算好了,不會損傷她的心智,隻會讓她忘了這幾個月的事。她與那人的相識本就是一場錯誤,師兄隻是撥亂反正,師兄與姐才是作之合,師兄沒什麼需要感到自責的。”

雲清感激地看了侍女一眼:“蓮師妹,多謝你了。”

侍女低聲道:“為師兄做什麼,蓮兒都是心甘情願的。”

少女再一次見到男子時,男子已經是半個血魔了,他吸幹了半個村莊的血,他的功力暴漲,漲到常人難以想象。

雲清敗在了他手下。

少女舉著血月弓,神色冰冷地對著他。

他生氣地看著少女。

少女拉開了弓弦,毫不留情地射出了一箭。

轟隆一聲巨響。

少女身後的山峰雪崩了。

大片大片的雪塊朝著少女砸了下來。

他閃電一般朝著少女飛了過去。

他抱著少女衝出了大雪。

二人一路滾到山腳,他被撞得目眩頭搖,卻依舊死死地護著懷中的人,一直到,一顆鎮魂釘,釘進了他的心口。

……

“姥姥,吃點東西。”第一美人將烤好的羊肉端了進來,一起端來的還有從聖教的廚房打劫來的手抓骨與馬奶酒。

雲珠看著那份手抓骨,怔怔地出神。

第一美人納悶地問:“姥姥不喜歡吃這個?”

“不是。”雲珠拿起一塊手抓骨,一點一點地吃了起來。

卻姬冥修在山洞中搜索了一番後,沒什麼太大收獲,便決定離開。

這裏離聖教不遠,洞穴的牆壁上刻著雲珠的名字,許是雲珠年少時在這邊玩耍過,這個金色符可能也是雲珠的所有物。

這些衣物雖是男子的,可身形與雲珠差不多,所用的料子又不像是尋常弟子穿得起的,保不齊這就是雲珠的一處洞府。

這時已是後半夜,距離亮不遠了,他得盡快找到血魔,否則薇就沒救了。

姬冥修拿著祭師劍出了洞穴。

巧得很,他剛一走到門口,便碰見了要進山洞的血魔。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就是了。

姬冥修看看血魔,又看看地上那些女人的骸骨,忽然有些明白這些屍骸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們都是聖教的女弟子,都讓血魔吸幹了血。

聖教確實幹了不少混賬事,可這些無辜的女弟子,罪不至死。

還有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們統統都是無辜的,卻都差點死在他手上了。

姬冥修將金色的平安符塞進腰帶,冷冷地拔出祭師劍。

本以為血魔會拔腿就走,哪知他竟像是瘋了似的朝姬冥修衝了過來……

祭壇上,萬俱寂。

海十三烤肉,烤著烤著,靠在石柱上睡著了。

他雞啄米似的頭一點,驚醒了。

他睜眼,看了一眼已經不再黑暗的色,心頭一緊,一把衝到了喬薇的帳篷外,掀開簾子,望向了帳篷中沉默不語的三人。

喬崢的頭發都白了幾根。

賀蘭傾抱了喬薇一整晚,她還在給喬薇輸入內力,隻是再輸也沒用了,能護住的地方已經護住了,護不住的地方,就是把賀蘭傾的內力抽幹也無濟於事。

“囡囡……”賀蘭傾抱緊女兒越來越冷的身子,一滴淚水砸了下來。

“要亮了,少主他……”海十三心痛地抹了抹眼眶,一轉頭,“少主他……少主……少主?少主回來了!”

喬崢一把坐直了身子!

姬冥修風塵仆仆地進了帳篷。

眾人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打開提在手裏的錦囊,倒出了一顆暗紅的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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