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撫了撫她柔軟的手指:“可看清那個凶手的長相了?”
喬薇搖頭:“沒有,但我感覺她應該是個女人。你……她不會就是那個從國師手中盜走秘笈的人?要是國師醒著就好了,他一定什麼都知道!”
姬冥修輕聲道:“先別著急,已經到這一步了,離真相大白不遠了。”
喬薇聽話地點了點頭:“還有件事忘記和你了,血月弓原來有一對,一把在國師殿,一把在民間。”
姬冥修看著她眼底不經意閃過的垂涎之色,寵溺地笑了笑,道:“想要嗎?相公給你搶來。”
喬薇抱住他精壯的腰:“好!”
……
接下來的幾日,喬薇與姬冥修都留在醉生閣養傷。
閣主大人自掉了一次茅坑,連著三日都在房中洗澡,這潔癖的程度也是沒誰了。
而趁著他洗澡的功夫,喬薇又悄咪咪地溜進屋,把祭師劍給偷回來了。
閣主大人可以是非常心碎了!
喬薇帶上祭師劍,抽空回了一趟姬家,孩子們有姨母與霍師公等人照顧,一切安好。
從姬家出來後,喬薇即刻趕往醉生閣,剛走到半路,接到了一則宮裏的傳出的消息——容妃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寵獲盛寵,住進甘露殿了!
甘露殿可是皇帝的寢殿,除了皇後,還沒有哪個嬪妃在裏頭住過,要侍寢是有的,可侍寢完都讓太監抬下去了,容妃她老人家是怎麼就給住下了呢?
這事就得從容妃失蹤那日起了。
容妃失蹤前一日,正值胤王被皇帝押入大牢,夜裏,容妃聽了胤王被抓的事,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緒不寧這下跑到後宮最偏僻的地方,冒著觸犯宮規的忌諱給自己過世的母親上了一炷香,希望母親能保佑胤王早日洗脫冤屈。
在返回寢宮的路上,一不心摔下山坡,摔得不省人事。
由於那裏人跡罕至,誰都沒有發現容妃暈倒了,還是次日容妃自己醒來,開始高聲呼救,才把搜宮的禦林軍給驚來了。
也不知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是容妃的亡母真的顯靈了,就在容妃被救回寢宮的時候,那群搜宮的禦林軍與太監們便在先皇後的寢宮發現了一封陳年家書。
家書是皇後寫的,還沒來得及寄出去,大致內容是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恐時日無多,聽聞坊間有續命金丹,她著人買了兩粒,若是能起死回生,皆大歡喜;若回乏術,望家人好生輔佐太子,別讓宮裏的牛鬼蛇神搶了太子的皇位。
皇帝與皇後夫妻多年,一眼認出這是皇後的筆跡,皇後在世時與容妃來往頗多,皇帝一直以為那些要命的金丹是容妃拿給皇後的,容妃為自己辯駁過,可皇帝不信。
因為皇帝當年追求長生不老之術時也曾差點讓人買了金丹,是皇後勸阻了他,所以在皇帝看來,皇後是絕不可能主動去買那些金丹的,定是被什麼人暗害了。
眼下真相大白,皇帝才知自己冤枉容妃了。
容妃吃了那麼多年苦頭,皇帝心中的內疚,簡直像那黃河之上,滔滔不絕,這才將容妃遷入甘露殿養傷了。
“瞧瞧人家這臥薪嚐膽的手段,真是不服都不行!走吧!”喬薇放下了簾子。
燕飛絕愣了愣道:“這就走了?不進宮查查那封信是怎麼一回事?”
喬薇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有什麼好查的?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亮出來的底牌,怎麼可能是一張假牌?”
至此,喬薇能確定容妃的身份不簡單了,當年的事八九不離十是皇後自己幹的,可皇後是自願幹的,還是被人控製了,不得而知。
容妃那幾年寵冠後宮,一個受寵的女人,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做起事來畏手畏腳,倒不如將計就計,讓皇帝冷落自己。
一個失寵的女人,一年兩年或許還有人盯著,但十年八年,就算她鬼哭狼嚎地出現在眾人麵前,也沒人再多看她一眼了。
而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當她沉冤昭雪時,能夠利用皇帝的愧疚,幫自己輕易地瞞過海任何事。
人家是十年磨一劍,容妃是二十年謀一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