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不解地問:“會扣扣子難道不是好事?景雲已經早就能自己穿衣了。”
“我知道是好事,我也盼著她能幹,可她一能幹,不就沒我什麼事了麼?我心裏有落差,恨不得她還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依賴我。”喬薇著,認真地看向他,“你對我,也是這樣的嗎?”
姬冥修想了想,點頭。
喬薇會心一笑,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姬冥修微微一愣,看著她眼底的笑意經久不散,不知她為何如此高興,拉過她的手,讓她坐進了自己懷裏。
他衣衫單薄,跟著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身子的熱意,幽香入懷,他漸漸有些口幹舌燥。
“還疼嗎?”他沙啞著嗓子問。
喬薇紅著臉,輕輕地搖頭。
都過了好幾,早不疼了。
姬冥修分開她雙腿,讓她跨坐到了自己身上,曖昧而蠱惑地看著她:“想要嗎,喬宗主?”
喬薇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也感受到了自己身子的變化,臉越發地紅了:“燈。”
姬冥修打出一道掌風,滅了桌上的燭火。
明亮的屋子瞬間暗了下來。
漸漸的,有羞人的聲音自屋子裏響了起來。
倆口濃情蜜意,外頭的碧兒卻整張臉都黑成了鍋底。
煙兒路過,擔憂地問碧兒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碧兒心道,我哪哪兒都不舒服,以為那兩隻真的鬧翻了,她不知多心碎,頭發都差點急白了,結果好著的嘛!故意做戲給人看的,連她都蒙在鼓裏了!
好氣哦!
氣呼呼的碧兒決定一整晚都不理自家夫人了!
一整晚過去了,一亮,碧兒又笑眯眯地去上房了。
……
一夜風流,當時真是腿軟得要命,身子顫得更像是寒風中凋零的落葉,但睡過一覺,便神清氣爽,渾身都好似充滿了用不完的勁兒。
喬薇拿過一顆核桃,輕輕一捏,核桃便碎了。
吃過早飯,喬薇去落梅院給姬老夫人請安,李氏與姬霜都在。
姬老夫人拉過喬薇的手道:“荀氏去了,你父親又還在昏迷,大夫得個三兩日才能醒,可這府裏大大的事不能沒個人打理,我將你二嬸與姑姑叫了過來,年前先讓她們幫著,年後祭了祖,你再慢慢地接手。”
祭祖喬薇是知道的,隻有祭了祖,將自己的名字上到姬家的族譜上,才算真正地得到了姬家上下的認可。
喬薇對這樣的安排沒有意見,她最近忙著鬥後媽,自個的事兒堆了一大籮筐,正愁沒機會把它們辦了,眼下有李氏與姬霜搭理庶務,她也可騰出時間,捯飭捯飭自己的事。
姬老夫人見喬薇如此明事理,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你也別太偷閑,得空了多與你二嬸姑姑學學,姬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掌管的田莊鋪子一手數不過來,封地的進項也每年各有不同,你須得一一地熟悉。”
喬薇乖乖地應下,又道:“我許久沒去山上了,不知作坊那邊進展怎樣,想去看看。”
姬老夫人知道喬薇有自己的生意,他們這樣的人家,按理是不需要女人拋頭露麵謀營生的,但架不住這孩子喜歡,那就隨了她吧,嫁過來這麼久,讓她受了這麼多委屈,不好再拘著她了。
喬薇得了應允,高高興興地回了青蓮居:“碧兒,上次我讓你帶給我爹的蟲草人參你拿過去沒?”
碧兒道“還沒,我正打算今兒和那塊麝香一起送過去的。”
喬薇翻了翻黃曆:“不用送了,給我吧。”
碧兒驚訝:“怎麼了?夫人不賣了?”那可都是錢呐!
喬薇看著黃曆上畫了圈的兒十五道:“今兒是我幹娘的生辰,我帶回去給她補補身子。”
羅大娘其實並未與她提過自己的生辰,隻是去年今日,她在羅家吃飯時,桌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隻雞,翠雲還給羅大娘夾了一隻雞腿,想想應該就是羅大娘的生辰了。
碧兒趕忙打開包袱,取出了補品:“景雲和望舒要去嗎?”
喬薇點頭:“你去把他們接回來吧,順便把麝香給我爹帶去,然後把珠兒帶過來。”
碧兒依言去了,先去靈芝堂送了麝香,接了珠兒,隨後去國公府,將嬋兒與四隻接了回來。
回來時,珠兒的頭上多了一朵明豔動人的珠花,也不知從哪兒順的。
喬薇將大包包的東西裝上馬車,就要出發時,榮媽媽抱著鎏哥兒氣喘籲籲地走了過來,看了看坐在馬車裏的包子,納悶地問:“景雲和望舒也去嗎?”
喬薇笑著點點頭:“是啊,我想起來今恰巧是我幹娘的生辰,便帶他們一塊兒去給我幹娘賀個壽。”
榮媽媽是見過羅大娘的,也知喬薇最落魄的時候,是羅大娘伸出了援手,如今人家過壽,喬薇與孩子沒不去賀壽的道理,隻是)
喬薇看了一眼她懷中的鎏哥兒:“有什麼事嗎,榮媽媽?”
榮媽媽訕笑道:“原不知景雲和望舒也去,老夫人讓奴婢抱了鎏哥兒來找他們。”
親娘沒了,腳又受傷了,這孩子情緒不高,老夫人看著心疼,又聽兩個孩子回了,便立刻讓她把鎏哥兒抱過來了,哪知他們又要走。
鎏哥兒失望地低下頭。
望舒掀開簾子,好奇地看著腳上纏了一圈紗布的鎏哥兒,軟軟糯糯道:“你受傷了呀?疼不疼?”
鎏哥兒委屈,眼圈紅紅的。
望舒探出肉呼呼的手:“我給你揉揉。”
榮媽媽把鎏哥兒抱過去,喬薇正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望舒輕輕地一揉,把鎏哥兒給揉血崩了……
鎏哥兒左手一隻大白,右手一隻白,腿上一隻珠兒,才堪堪止住了哭泣,坐著喬薇的馬車,晃悠晃悠地離開了京城。
喬薇順道去了一次容記,問容老板莊子裏的事宜,莊子已經開始做養殖了,請的是犀牛村的大錘叔,大錘叔孤家寡人一個,在村子裏又沒什麼朋友,住哪兒都一樣,而在莊子裏,容老板給他請了幾個“弟”,聽候他差遣,他搖身一變,成了工頭,還挺高興的。
容老板向喬薇炫耀自己新得的匕首:“這可是南楚的寶貝,沐將軍賞的。”
喬薇陰測測地笑:“喲?還勾搭上神將府的人了,本事不嘛。”
容老板拍拍自己的胸脯:“那是!也不看看你容哥是誰!”
真相是,皇宮為南楚使臣準備的一次宴席,請了容記的人做菜,何師傅做了一道蝦滑菌菇湯,沐將軍吃得十分高興,問是誰做的,容老板厚著臉皮是自己,沐將軍便賞了他一把匕首。
喬薇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種搶人功勞的事也做得出來,你就不怕何師傅半夜爬你窗戶嗎?”
容老板哼了哼:“我是老板!”
喬薇告別了容老板,坐上馬車,準備回往村子。
珠兒一蹦一跳地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把珠光寶氣的匕首。
碧兒定睛一看:“誒?這不是沐將軍賞給何師傅的那把嗎?”
喬薇淡淡地嗯了一聲,從珠兒的手裏抓過匕首,在珠兒氣鼓鼓的眼神裏將匕首塞進了寬袖。
碧兒鄙視臉:你就不怕何師傅半夜爬你窗戶嗎……
……
馬車抵達村子時,正值正午,鄉親們都在家吃飯,馬車停在了羅家的門口,一個不點扶著牆壁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到門檻那兒時,他走不過了,身子往下一撲,改為用爬的,爬過了門檻,隨後就再也不走了,一直爬到馬車旁,好奇地看著從馬車上走下來的人。
最先下來的是喬薇。
喬薇一眼認出了俊哥兒,將俊哥兒抱了起來,笑道:“叫姑姑!”
俊哥兒正在長牙,口水流了一身:“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