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娶匈奴公主了?”姬冥修問。
“沒有!”
姬冥修又道:“那就是逼你喜歡的姑娘嫁給匈奴王子了?”
李鈺噎了噎:“才、才不是我喜歡的姑娘!誰喜歡那母夜叉啊!我、我我我……我都煩死她了四哥!”
姬冥修好笑:“那她遠嫁匈奴不是正合你意嗎?從此涯海角,再不相見,多清淨。”
李鈺正了正身子,義憤填膺道:“我是覺得這樣太丟臉了好嗎?泱泱大國,居然要靠賣女求和,大梁朝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什麼保家衛國,都隻是嘴巴上喊喊的嗎?該他們上陣殺敵的時候,一個個慫得跟女人似的!不是我那公主娘攔著,我就上了!”
“九殿下,公主宣您回府。”門外,公主府的侍從恭聲稟報。
李鈺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那四哥,我先走了。”
姬冥修淡淡地道:“喜歡那姑娘……”
“我才不喜歡她!”李鈺炸毛打斷了姬冥修的話,完,又摸了摸鼻子,低聲道:“四哥你好生調養身體,我改日再來看你。”
李鈺被侍從帶走了。
綠珠端著一碗藥入內:“主子,喝藥了。”
姬冥修眉心微蹙。
綠珠笑道:“最後一副了,喝完就沒了。”
姬冥修修長如玉的手指端起藥碗,耐著性子喝了:“姬無雙呢?”
綠珠看向趴在桌上與十七下棋的燕飛絕。
燕飛絕一愣:“問我啊?我也不知道啊,老雞神出鬼沒的,誰曉得他又幹什麼壞事去了。十七,你走錯了!黑子是我的!你走你自己的白子啊!”
綠珠抿唇一笑,去廚房端來了宵夜。
“這是什麼?”姬冥修看著一盤怪怪的菜肴,問。
綠珠道:“是夫人教楊師傅做的鬆花蛋鴨肉卷,切成薄片兒,蘸汁,很是爽口,主子你嚐嚐。”
姬冥修拿起筷子,挾了一片鬆花蛋鴨肉卷。
吧嗒。
鴨肉卷掉在了桌上。
姬冥修又挾了一片,又掉在了桌上。
綠珠愣了愣,拿起一雙幹淨的筷子,挾了一片放到他碗裏。
姬冥修卻放下了筷子。
“主子,你怎麼了?”綠珠納悶地問。
他也想知道是怎麼了,莫名地心神不寧。
幽暗的屋子,姬無雙已經漸漸喪失了耐性:“你還要猶豫多久?念在你好歹跟了少主一場的份兒上,已經給了你最輕鬆的死法,這在煞血盟,可是史無前例的待遇。”
“我謝謝你啊!”給她一瓶毒藥,還弄得像是施舍似的,這個人,究竟有多自我感覺良好?
姬無雙打開了箱子:“既然你不肯先去,那就讓你父親先上路。”
喬薇眸光一冷:“你敢?”
姬無雙從寬袖中拿出另一個藥瓶,拔掉瓶塞,另一手掐住了喬崢的下顎。
喬薇砸爛了藥瓶,朝姬無雙猛地衝去,姬無雙的武功可不是她能應付的,她縱力大如牛,卻完全不是內力深厚的姬無雙的對手。
姬無雙點了她穴道,把藥瓶扔給黑衣人:“喂她服下,稍後你親自去向金主複命,就任務已完成。”
“是!”黑衣人鬆開已經被點了穴的阿貴,拿著藥瓶走到了喬薇身前。
喬薇咬緊牙關。
黑衣人掐住她的臉頰,強迫她張開了嘴。
喬薇狠狠地瞪著他,那股冰冷的眸光如同利刃一般,刺得黑衣人難以鄙視。
黑衣人蒙住了她眼睛,將藥瓶對準她的嘴,一股腦兒地倒了下去……
哐啷!
窗欞子被踹開了,一道玄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閃入屋內,一掌打飛了給喬薇灌藥的黑衣人,隨後他解開喬薇穴道,喬薇哇的一聲將嘴裏的毒藥吐了出來!
姬無雙看清了對方的模樣,眉心就是一跳:“十七?”
十七站在喬薇身前,雙手抱著一柄劍,麵無表情地看向姬無雙。
姬無雙回頭,就見漆黑如墨的門口,姬冥修一襲白衣,如跌落凡塵的謫仙,神色清冷地走了進來。
“少主?”姬無雙狠狠一怔。
姬冥修冷冷地走到他身前,強大的威壓,壓得他不由自主地屈下了雙膝,姬冥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還知道我是你少主。”
姬無雙的臉在一瞬間褪去血色。
燕飛絕走了進來,看看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再看看拚命漱著口的喬薇,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恨鐵不成鋼地道:“老雞啊,不是我你,你……你真的過分了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人家招你惹你了?你對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還拿內力試探人家,人家疼得死去活來,你什麼了?你怎麼能大半夜的跑來暗殺人家?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姬無雙義肅著臉道:“煞血盟做生意,有了買她性命。”
姬冥修字字如冰道:“煞血盟接生意接到我女人的頭上?”
姬無雙噎住。
喬薇漱口漱完了,用帕子擦了嘴,看了一眼狼狽的姬無雙,沒有話。
姬冥修又道:“你今要是沒出現在在這裏,你還可以推得一幹二淨,可眼下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話好?”
姬無雙也不想出現的,他知道自己一旦被少主發現,就再也摘不幹淨,可誰讓喬薇太厲害,把他派出去的殺手全都解決了,他是被逼出來的。
燕飛絕痛心疾首道:“老雞你實話,你是不是對少主有二心了?”
姬無雙怒道:“怎麼可能?我對少主的忠誠日月可鑒!”
姬冥修嗬了一聲:“殺本少主的女人,這就是你對本少主的忠誠?”
姬無雙倔強地道:“少主是要成就大業的,她這種身份的女人,隻會拖累少主!少主需要的是一個能對少主有所助力的女子,不是一個連家族的門都進不去的鄉野村——”
話未完,姬冥修一掌將他打了出去,他重重地撞在門框上,又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姬冥修雙目如炬道:“本少主的事,何時輪到你來做決斷了?是不是我太久沒教訓人,你都忘記誰才是你主子了?別以為你跟在我身邊久了,我就對你下不去手!十七!”
十七麵無表情地看向了姬冥修。
姬冥修一字一頓道:“將他丟進寒潭!”
燕飛絕嚇到了:“少主你息怒!寒潭進不得啊!”
寒潭,顧名思義,極寒之地,姬冥修生攜帶一股異常精純的純陽之力,都無法抵禦寒潭的侵襲,姬無雙就更不能了。
燕飛絕心急如焚:“姬無雙的確過分了,老實我都想抽他倆大耳刮子!但少主你看在他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換個別的法子懲罰他吧!進寒潭,他就廢了!少主!少主!”
姬冥修沒理會燕飛絕的求情,讓十七將人抓了出去。
“少主……”
姬冥修危險的眸光看了過來:“你也想進寒潭?”
燕飛絕閉了嘴。
……
庭院深深,夜風微涼。
喬薇靜靜地躺在柔軟的拔步床上。
別墅的一切,已被阿貴、七娘與魏、碧兒清理幹淨,黑風寨的弟兄回去了,帶了一罐子作坊新出的鬆花蛋,與兩大塊喬薇自己做的熏肉,甭提多開心了!
姬冥修去房間看了孩子,望舒睡得香甜。
景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今晚的事,他儼然是聽到動靜了。
姬冥修坐在床前,低沉而溫柔地道:“沒事了。”
景雲愣愣地看著他。
他大掌輕輕地覆上他雙眸:“睡吧。”
他掌心帶著一絲令人安心的暖意,像是……父親的手。
景雲的心漸漸安定,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姬冥修回到房間時,喬薇也睡著了。
一整夜的擔驚受怕,把這個女人的心力透支得所剩無幾,她身體保持著蜷縮的姿勢,臉蒼白。
姬冥修心疼地撫了撫她額頭,想到什麼,眸光漸漸暗了下來:“燕飛絕。”
“少主。”燕飛絕推門而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今晚的少主把他嚇壞了,他再不敢沒上沒下了。
姬冥修神色冰冷道:“查清楚了?可是真有金主買凶殺人?”
燕飛絕拱手道:“回少主的話,我已經拷問過那幾個殺手了,確實是有金主出了高價買喬氏與喬伯爺的命。”
二人已從七娘與阿貴口中知道,那人是喬薇“去世多年”的父親,更巧的是,他也是曾經救過景雲一命的郎中,有些瘋癲,但不失為一個好人。
姬冥修微微蹙眉:“還有她父親?”
燕飛絕點頭:“是的少主,買凶殺人是真的,這件事,不是姬無雙一個人的主意,姬無雙是有錯,但是錯在沒控製好自己的……”
姬冥修淡淡地打斷他的話:“我看你很想去寒潭陪他。”
燕飛絕抿住了嘴。
少主真是太狠了啊,一言不合把人丟進寒潭,這簡直比殺了姬無雙還難受。
不知是不是夢到了不好的東西,喬薇的身子瑟縮了一下。
姬冥修在她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像哄著一個不安的孩子:“去查查金主是誰。”
“是!”
……
夜色唯美,恩伯府掛上了大紅燈籠,一片喜慶。
徐氏一邊清點著靈芝堂的賬目,一邊聽著外頭園子裏咿咿呀呀唱出來的曲兒。
自打那日宴會聽了幾場堂會後,徐氏便迷上了聽戲,與老爺商議了一番,在園子裏養了幾名女戲子,沒事的時候唱上兩曲兒,愜意極了。
聽了半個時辰,被大喬氏與喬崢的鬼魂鬧出來的驚嚇都好多了。
“夫人,喝茶。”林媽媽笑眯眯地奉上一盞茶。
徐氏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那賤人不會再來鬧事了吧?”
林媽媽得意道:“當然不會了!大少爺了,過了今晚,什麼大喬氏,什麼伯爺,統統都會從咱們眼皮子底下消失!您呀,就坐穩您侯夫人的位子,好好生生地享清福便是了!”
徐氏一笑:“最好是這樣,對了,少爺人呢?”
林媽媽笑道:“少爺約了幾個朋友去詩社,應該快回來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丹橘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大少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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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哥就是這麼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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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奶親爹:好好好!
竇三郎:我也想念書科考…
啪——
竇郎:我也想吃白麵,想吃肉…
啪啪——
竇四娘:……
啪啪啪——
爺爺毆打,奶奶咒罵;還有那睜眼瞎的親爹媽。
看著臉上砸來的賣身契,竇清幽冷冷一笑,卷起袖子,釀酒師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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