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四 平亂(2 / 2)

終於等到那兩人收起軟劍,鍾離灃按捺住怒火,盡量平靜地說:“哼,安臨君還真是寵愛你,竟然連這樣的高手都派到你身邊。”

淺淺還沒說什麼,青年已經輕笑出聲:“這話說的真是不怎麼樣,你怎麼不說你手下的都是低手?”

“你……”他和這青年似乎天生不對盤,可這次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好眼睜睜看著青年抱著胸在他麵前得意洋洋。

鍾離灃強自咽下喉間湧上的腥甜,正欲開口,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的淺淺走到他能看到的地方,甜美的笑容似是來自地獄的召喚:“再則,他們可不是安臨君的人。給安王爺瞧瞧。”

兩人恭敬應是,扯開自己的衣服,裏麵還有一件軟蝟甲,胸前的位置則不大不小有個羅字。

鍾離灃譏諷地扯開唇角:“羅?羅家軍?這是哪路人馬,本皇子怎麼沒聽說過?”

淺淺頗為惋惜和同情地看著他:“這就是為什麼本宮說你鍾離灃沒有資格問鼎帝位。羅家軍,嗤,本宮也不知道那是哪路人馬。不過這天羅軍,的的確確是本宮一手帶出來的。”

此話一出,就是鍾離淵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天羅軍?她到底還有多少沒有告訴自己?

“你胡說,這隻不過是你借來的人吧?天羅軍是木昌祺的軍隊,你是什麼人?吹牛也得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淺淺笑而不語,笑夠了,轉頭朝太上皇點一點頭:“今兒個是除夕,本宮特地請了一位故人來,想必太上皇見了,一定會高興的。”

話音未落,殿外已經響起一個中氣足厚的聲音:“哈哈,許久不見,你這丫頭還是這性子!”

太上皇一僵,看著門外走進的人,淡淡說:“木昌祺。”定國公紅光滿麵,甚是見到老友的喜悅:“哈哈,多年不見,臣木昌祺拜見太上皇。”

“你來做什麼?”這麼多年,他不怕這些毛頭小子,就怕這個正當盛年的木昌祺。臣子的威望超過君王,便再留他不得了。可是這麼多年,定國公的影響力仍在,偏偏木昌祺本人又沒什麼錯處,他一直不能處之而後快。

淺淺接過話頭:“定國公此次是本宮的客人,一來是想讓太上皇見見故人,二來是想告訴告訴安王爺,天羅軍的主人是誰。”

木昌祺打量一下淺淺看著的方向,走到鍾離灃麵前:“安王。恩,的確不是帝王的料子。心胸太窄,容不下整個天下。我聽淺淺丫頭說,你不信天羅軍是她的?我今兒特地來給她做個證,天羅軍是她的。不過她這甩手掌櫃當慣了,到最後天羅軍倒變成我這管事的了。”

略帶玩笑的話語卻並沒有逗笑多少人,隻是以淺淺為首的三人笑的十分燦爛。

那青年得意地揚揚下巴:“喏,這回傻了吧?天羅軍就是我家小姐的。”

那不苟言笑的成熟男子也笑的開懷:“我赫連,以天羅軍主將之名宣布,天羅軍誓死效忠小姐。”

原來這兩個人就是亦莊和赫連。

太上皇歎了口氣,疲倦地閉上眼:“罷了罷了,灃兒,你不要再爭了。父皇今日保你,你現在退兵,明日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一直低頭沉默地鍾離灃猛地抬頭,雙目赤紅,青筋暴起,他握緊手中的劍大吼:“我不服!”他猛地推開擋路的人,拿劍抵著太上皇的脖子:“鍾離淵,滾下去,帝位是朕的,是朕的!”

太上皇聽得他自稱朕,輕輕歎息一聲,並沒有因他以自己相要而動容,平靜勸道:“別爭了,你爭不過的。你還不明白嗎?卿家和定國公。你,很不錯,當得我天元的皇後。”

最後一句是對著淺淺說的,鍾離灃一個激動,劍刃在太上皇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憑什麼,憑什麼,我那麼努力,想讓你也喜歡我,可是你眼裏從來隻有四哥五哥。現在他們都死了,你眼裏卻隻有這個沒娘養的東西?為什麼?”

興許是情緒太過激動,鍾離灃手一抖,劍掉在地上,淺淺偏頭對童陽使個眼色,童陽會意點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他周身大穴,使他不能動彈。

這場鬧劇到這裏終於接近尾聲。白子謙從殿外走進來,看看這情景也大致猜到了七八分,對著淺淺一揖:“皇後娘娘,外麵叛軍皆已殲滅。”

淺淺點點頭,回到鍾離淵身邊,什麼也不說了。鍾離淵無奈地搖搖頭,唉,這亂攤子,又要他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