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謙輕輕的聲音彌漫在每一個角落,淺淺手中的絲帕幾乎被她絞碎。她試想過千萬種可能,可是萬萬沒想到父母的死竟會與自己有關係。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跛足僧人的話又一次傳開。好在我拚了命,將產業的盈利救回來一些,否則當時你就被扔出去了。當時那兩三年,因為產業情況回轉,我又力壓這些傳言,府中也安生了一些時日。”
他臉上光華流轉,顯然那一段時光給了他一段非常美好的記憶。算一算,似乎那段時間白子謙還有時間天天來陪她,給她帶一些吃食。
“可是後來,你八歲上,生意情況惡化,不少長輩斷斷續續都提出過把你丟到外麵,可是我堅決不同意,他們也沒辦法。我請求他們給我一年時間,若是無法改善,再采用他們的手段。”
說到這裏,白子謙痛惜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顯然這件事情結局不好,否則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
然而淺淺終究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原諒他,她憤憤咬牙,淚光閃爍:“所以,你就打算殺了我?”
白子謙搖搖頭:“不是,我那一年時間雖然一直忙著生意,可是我失敗的後果也想過。那一晚,送去你房中的魚湯,確實是下了藥的,可是份量拿捏的好,隻會讓你出現中毒的症狀,要不了你的命。”
“我原本打算,等你中毒之後,叫人把你抬出去,送到我安排好的地方,把你藏起來,對外隻說你暴斃,匆匆下葬就是。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那天半夜我派人去查看的時候你不見了。”
“我想過你被那些老家夥擄走了,可是我到處都找不到你。等到我確定你逃走之後,我又不敢大肆找你,畢竟當時白家的運作還要靠那些老家夥。”
淺淺點點頭,算是解了自己心中的一個結:“可是,你現在的地位,富可敵國,你為什麼不認我?”
白子謙麵露愧色,不敢看淺淺:“這件事情,是我對你不住。在白家這些年,我靠著自己的雙手打下這片基業,有了今日的白家。你在卿家多年,還幫著他們管事,我知道你不是個好相與的,怕認了你之後你倒打一耙,所以沒有急著認回你。”
他又抬頭看了淺淺的臉色,繼續說:“哪裏想到,不久就傳來你被土匪所殺的消息。縱使我後悔萬分,卻也無計可施。我將你接進白府的時候,吃穿用度都像從前一樣待你,可是不敢對你說的太過,我怕你是別人派來的細作。”
淺淺冷笑一聲:“怎麼,你現在不怕我是細作了?”
白子謙搖搖頭,一本正經:“我知道你是阿瑤,你自小雖然身體嬌弱,在我麵前聽話溫順,可是我知道,你的心裏是極堅強的。你哭,是因為你知道我會心疼。你和其他的女子是不同的。而這幾年,我見過身上有你影子的,除了卿淺淺,就是飄渺。”
說到這裏他也自嘲地笑起來:“可是,我聰明一世,卻想不到金蟬脫殼的法子,想不到卿淺淺和飄渺實際上一人。”
淺淺問完,一身輕鬆。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任何證據,可是就是無來由地相信他說的是對的。
隻是問了這麼久,委實累的很。心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要靜一靜。”
白子謙沒有反駁,躬身行禮,安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