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從那個剛剛形成的圓形窟窿裏,就伸出了一隻握刀的小手。而後,奇雲就掙紮的探出半個頭,最後一竄而出。
賽博笑了。但他笑得很難看。如果有人看見枯朽多年的樹皮是怎樣笑的,就應該才聯想到現在賽博此刻的表情。而那個白衣老人此時卻笑的幸災樂禍。在他那張灰綠色的皺紋橫生的猥瑣麵容上,此刻卻是紅光滿麵,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嬰兒般紅潤。
奇雲徑直走到賽博的麵前,仰頭看著比他高出一個頭的賽博,淡淡道:“賽博,我想你應該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賽博還在笑,但他還未來得及說話,就已經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奇雲猛然舉在半空中,並狠狠地擲向可以看見獸人狂舞的防爆玻璃上。看上去堅不可摧的玻璃,居然硬生生的碎裂開來,被賽博身體的衝擊力撞出了一個猙獰的破洞!
於是賽博就掉進了地下車間的如同群魔亂舞的獸人中央。而後就隻聽見一聲碎心爆肺的慘呼之聲,隨即被獸人的撕咬嗥叫聲淹沒??????
他終於為自己所作的一切私欲做出了代價。
奇雲垂頭大口的喘著粗氣,單薄的身體不自然的劇烈顫抖著。就這樣過去了十來分鍾,隨後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轉移到了那個依然在狂笑不止的白發老人身上。問:“你是什麼人?”
“我就是我,我叫約瑟什。”老人的目光忽然變得惡毒,狠狠道:“你不應該殺了賽博,隻有我才能殺他!”
“??????為什麼?”奇雲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請跟我來。”老人雙手轉動輪椅,向著房間的門口走去。
奇雲隻有跟上。他本可以在此時將手裏的彎刀,一刀捅進老人的後背,或者將他的頭顱割下來,但他沒有,他是個好奇心極重的男孩,前方越是未知的死亡,他就越想一探究竟。
老人帶著去奇雲來到那間昏暗的,除了金屬器械之外,整個房間都鋪天蓋地的分布著裸?女圖像的機械實驗室。帶著他來到那張畫著賽博的妻子瑪利亞的實驗桌前。
當奇雲看到這張畫像時,忽然覺得很麵熟,仿佛在哪裏見過,他努力的回憶著,然後就忽然想起,在賽博的辦公室裏,也掛著一張和這張畫像上的女人一個模樣的美人畫像。
“這是我的情人瑪利亞,也就是賽博的妻子,也就是莫勒的母親。”老人那兩隻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忽然間變得濕潤,很傷感,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
之後,老人就像奇雲說起了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早在二十年多年前,現如今的約瑟什,還是基地裏一位風流倜儻的生化科學家,深受賽博的器重。當時的賽博還正處在家族的血腥政治當中,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陪伴自己年輕正茂的妻子瑪利亞,這就讓風流不羈的約瑟什有了可乘之機。於是,他勾搭上了美麗多情的瑪利亞。
當賽博在一次無意中發現兩人的曖昧關係之後,就對約瑟什展開了報複,他本想極其殘酷的殺掉約瑟什,但關係到約瑟什其背後的價值,他沒有這樣做,他隻是打斷了約瑟什的雙腿,強迫他服下了一種可以令身體變異佝僂的生化藥劑,然後把他關在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但他卻不知道,此時的瑪利亞,已經懷上了約瑟什的孩子,也就是未出世的莫勒。
關於老人的往事,奇雲並不感興趣。甚至有些厭惡感。盡管老人說這件事的時候,說的非常漫長的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