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雲隻是問了約瑟什一句話:“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而此時約瑟什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奇雲的臉,說:“你希望我怎麼做?”
奇雲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其實也在試探他到底是什麼人。他沒有開口。蒼白的手指將手裏的彎刀握緊了一些。
老人的目光從奇雲冰冷的麵孔上抽離出來,又看了看他手裏的彎刀。說:“你可以殺了我,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不該問,”奇雲淡淡道:“無論誰知道我是什麼人,都得死。”他的聲音很輕,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恍若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在宣布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
“好奇怪的孩子。”老人笑了。“我知道你想要我怎麼做,並且我要告訴你,你想要的正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什麼?”奇雲問。
“你當然是想要解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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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開始,2046基地就在這個世界上神秘的消失了。而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生化怪胎也隨之消失,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
在這片區域的聚集地,由於沒有了賽博的統治管理。又恢複了以往暴亂的安寧。那些變異人又開始了新的生活。這是個力量決定一切的年代。
你可以去殺傷掠奪,你可以去隨意結束一個人的生命,你也可以在任何一家聚集地的店鋪裏隨意取走你想要的物質。隻要你有足夠的力量。
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當暴亂的生活,當自由失去了約束,當卑微性命得不到神的庇佑,當一切的一切經曆很久,就會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新的統治。
過了很久,也許是很多年,也許隻是幾個月,在這個地方,就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年輕統治者,他的名字叫莫勒。在他的統治下,這片區域,就又有了新的崢嶸。
店鋪照常營業,卻不會擔心有某些暴民肆意掠奪。冷清的街道上,照常會有餓死的荒野流民??????
當莎娜再次經過那個熟悉的馬克鎮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的卻已不再是她的父親,而是一個比她要矮上半頭的鬥篷男孩。
冷風拂掠過莎娜的臉,撩起她額前的發絲,也吹落了她眼角的清澈淚珠。隻有她身邊的男孩知道她為何傷感。因為她的父親曾經死在這個地方??????
時間在漫天輻射雲的無常蠕動中靜靜消逝。每天都會有人死亡每天也都會有新的生命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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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娜漫步在廣袤無邊的荒野之上,茫然的看著天空中如同戰馬狂奔的潑墨雲層,看著偶爾從雲層縫隙間投射下來的一米陽光,心中無限感慨。她忽然間用力的抓起鬥篷男孩的手,問他,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愛。”男孩信誓旦旦道。
還記得在你很小的時候,你曾經把一根很珍貴的麵包,送給一個即將餓死的小男孩充饑嗎?
那個人就是我。
我就是奇雲。
我之所以做你的奴隸,卻不單單隻是為了報恩,是因為我喜歡你。
無數的回憶畫麵在莎娜的腦海中如同瀑布飛練般迂回,然後她哭著笑了。
隻不過當男孩說起這段童年往事的時候,他忽然猛噴了一口鮮血。然後眼前一昏,整個身子癱軟的趴在了莎娜的身上。
莎娜怔怔的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然後哇哇大哭起來。這已經是奇雲在結束了2046事件之後,第五次這樣莫名其妙的昏迷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奇雲也從來不說。她隻是知道,每當奇雲暈倒了之後,他滿頭的黑色頭發,總會變成一種妖異的雪光白色,就像是黑夜裏的一隻白狐!
她抱著懷裏的男孩,讓昏死過去的他極力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她的心跳。她的局促不安。她如同泉水泛濫的眼淚濕潤了他的頭發,濕潤了她的胸膛。
這就是世界末日嗎?
她當然不知道,奇雲的本身並沒有什麼強大的實力,他隻是借助一些稀奇藥力的作用,才得以在2046基地裏出生入死,才得以完成他不為人知的,也無法抗拒的使命。那不為人知的使命。
而當一個人過分的借助外界藥力來提升身體的潛能,後果則是虛脫到生死未卜的代價。無論是在什麼時代,向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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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蓬斷草的荒野遠方,隻看到一個窈窕的少女剪影,背著一個單薄瘦弱的鬥篷男孩,吃力的走向未知名的遠方世界,走向黃昏,走向茫茫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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