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1 / 2)

“進。”一個字被扔出去,門緊接著向裏麵打開,仿佛是被這個僵硬的字所砸開。

提一壺熱茶,冬菊擺出最優雅的姿態走進閨房,這丫鬟,才不到一刻鍾不見竟然換了一身光鮮的衣服,然而,再光鮮在風之夜眼中也是落俗。熟練的行禮,冬菊提著茶壺走到桌邊。

“去叫越大夫。”風之夜擲聲。

“是。”冬菊愕然應聲,可是茶壺還沒有放到桌上。手下一慌,茶壺重重落在桌上,熱茶被震蕩而出,有些飛濺到手上,熱辣辣的,卻不敢叫痛,而是匆忙取出手帕去擦流淌到桌子上的茶水。

“去。”這個令人發指的王爺,為什麼懶得不肯多說一個字。

“是,王爺。”冬菊不敢再逗留,將濕手帕揣入懷中,低著頭,過街老鼠一般逃了出去。

蘭偌閔桃花般的眼中,泛動著喜悅和驕傲的漣漪,風之夜對別人越冷漠,她越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熱情與溫柔,她也越感到幸福。隻是……隻是,還有一個人例外,不將那個賤女人除掉,蘭偌閔的心就不得安寧。

瘦而清雅的大夫不多時就來到了醉心居。身為夜王府中的人,誰敢怠慢那個有著一副古怪性子的王爺的命令。

“王爺找我何事?”越大夫背著一個木質醫藥箱站在門外,彎腰,行禮。

越遠,這個名字曾經響徹天下,曾幾何時,俊而儒雅的少年遊曆各國,行醫而不收取分文,卻醫貧不醫富。當年的少年也曾桀驁不馴、率性而為,一切的改變皆始於那個電閃雷鳴的狼狽雨夜遇見那個撐傘的女子。不期的相遇卻一發不可收拾,二人兩情相悅,沒有問女子的身份,隻要兩相愛悅,其他的,都不重要。

半年,越遠與女子隱居在山林中,雙宿雙飛。可,變故,突如其來。

那日,漫天飛雪。女子似是有了不詳的預感,大清早就吵著要與越遠移居他處。

越遠本該順著她的,可是,積雪當道,實在是不便搬遷。

第一次違逆她的意思,卻成終身遺恨。

伴著一陣狂暴的風,木門被重重踢開。

門外的雪地裏,站著一個憤怒的中年男子,火紅的衣服,火紅的頭發,火紅的劍,就像雪地裏的一團烈火。

那張蒼白、邪氣因憤怒而極度扭曲的臉,越遠永遠也不能忘記。

“賤女人!原來是躲到這裏偷歡了。”這是男子所說的第一句話。緊接著,劍化作一道紅光,刺穿了女子的身體。

血如泉湧,女子竟然在笑,至死,那嘲諷、玩弄、神秘、鄙視的笑仍留在臉上。這笑,令越遠覺得自己對女子還遠遠不了解。然而,卻也沒有了了解的機會。

致命的劍傷,越遠無能為力,隻能看著心愛的女人的血湧離身體。

越遠狂叫著揮舞著拳頭,衝出門外,不能觸及男子,已被男人踹翻在雪地上。

自己不會武功,便無法報仇。越遠躺在雪地裏,讓冰冷的雪告訴自己,這是一場噩夢。

“要報仇嗎?我叫東方赤焰,隻管來找我。”男子不屑的說著,進入房中,從女子身上拔下那把火紅的劍。

報仇?用什麼報仇?既然心愛的人已經不在,報仇還有什麼意義?

“殺了我。”越遠竟從喉嚨中擠出三個字,堅決的仿佛一把刀斬下。

男子一愣,火紅的頭發飛舞著,毫不留情的嘲笑這個可憐的人:“還是個癡情郎呢!甘願為她死嗎?被這賤女人玩弄了的人中,你不是第一個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