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房去吧。”沒有回答朱曉月的問題,竟是一句和旋、動聽然而也令人心碎的驅逐令。
疏遠、漠離,可是這個絕麗的男子對待天下女子一成不變的態度?朱曉月轉身離開,走的很慢,因為不想太快就離墨千羽很遠。
紅光越過冰瞳,仿似一道璀璨的焰火在那對盈黑的寶石上留下燦爛的痕跡。劍眉微蹙,誰也不知道,墨千羽胸中、肺裏火燒般的疼痛感覺。
“莊主找我?”看似有些年紀的人無聲無息的進入院中,到了墨千羽身後。
墨千羽並不驚訝,轉身,看著到來的人,低頭說:“紫堂主,我有事要問你。”
這人麵色微黑,身高隻到墨千羽的肩部,微胖,方臉、濃眉,眼不大也不小,卻凝著深邃的光,給人一種莊重的感覺。他正是紫霖的父親,紫揚,他今年已六十三歲,墨千羽還沒出生時他就已經在山莊中做墨凝碧的隨從,可算是龍騰山莊中的元老。
“莊主有什麼事隻管問就是了。”紫揚聲音恭敬。
“堂主可曾聽說過一個叫方玉卿的人?”
莊主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心劇震,紫揚低著頭,保持著身體不便的姿態,努力維持著正常的臉色,穩住聲音,盡量平靜的說:“這個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莊主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你跟隨家父這麼多年,就……咳咳……竟然沒聽說過這個人?”墨千羽沒有語調的試探。憑感覺,他知道那個叫方玉卿的人與父親一定有著不尋常的關係。那麼,這個昔日裏父親的隨從怎麼能不知,是在刻意隱瞞?如果是這樣,那麼就更說明了事情的不簡單。
紫揚依舊保持著鎮定,不敢抬頭,依舊平靜的說:“莊主說的這個人,我真的是第一次聽說。”而,一顆沉重的心有些吃不消現在疾速跳動的節奏,隱隱作痛,還沒有根除的心痛病恐怕又要犯了。難道,少莊主都知道了?那些冰封了的隱情,本該密不透風的,他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那件事,不能說!哪怕是一點消息都不能透漏,哪怕是死也要將它帶到墳墓裏。
“既然是這樣,為何……咳咳……”咳聲震斷話語,風吹得更緊了,墨千羽難以消受。
腦袋有些發懵:本以為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了,他還是看出了破綻?
等咳聲停止,墨千羽琴瑟般的聲音又在風中響起:“為何堂主如此不自然?”
“我……我哪裏不自然了?”雖是平靜的說,紫揚的心跳的更加劇烈,臉色微變。
“往日紫堂主在我麵前可都是泰然自若的,而……咳咳……而我一問起這個問題來,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紫揚紋絲不動,怕眼神會不經意的出賣自己而不抬頭,麵色平靜的有些僵,在墨千羽麵前欲蓋彌彰,反而更會暴露自己,在那雙墨一般的美瞳前,任何蛛絲馬跡都別想溜掉。
“屬下突感不適,是以如此,請莊主見諒。”紫揚急中生智,找一個高明的理由。
“紫堂主算是我的前輩,不可對我如此客氣。”墨千羽說著,突然,纖秀的手指像一道閃電一樣探出。
紫揚也算是龍騰山莊中武功出眾的人,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墨千羽的手指已經搭在他的脈搏上。還來不及驚訝,墨千羽的手指又迅速移開。
“堂主脈搏跳的急,恐怕心病又要發作了。”墨千羽凝神說。
“莊主……”紫揚眼神漠離,該如何感激?這個病重的幾乎隨時都有可能無法自保的人,從來不會關心自己,對手下卻有著無盡的寬容與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