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昀傾握著水明的手指無所適從的動了動。
圓二回過神來,接了圓一的話去:“其實,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她要救你,姐姐隻是問我們要了東皇鍾。她是要存心要瞞著所有人,偷偷的救你出來。後來我思索了一番,想來姐姐是覺得救走你,你也下不了界。所以才會找我要了東皇鍾,說是要把一個很重要的寶貝放進去。這我也是之後才知道,她一直說的寶貝原來是一個人,原來是你……”
昀傾眸中之光豁然一聚:“無鳥獸蟲鳴,日掛東而不落……東皇鍾?”
星索渾身一抖。
圓一說:“是了,就是東皇鍾。殿下也是真的進去過,否則怎麼知道裏麵無鳥獸蟲鳴。”
昀傾眼中的陰鬱驟聚。
圓二氣急敗壞的咂嘴:“還不相信麼?姐姐為了救你,強行開啟了東皇鍾的陣法,受了很重的傷。重陽趕到時,把姐姐救了下來,可他知道是為了救你,就對姐姐又既憐又恨!姐姐本想走,或者死。但他用我們要挾姐姐……姐姐才留了下來……”
星索張皇得打斷倆小家夥的話,怒氣中帶著顫抖:“你們倆小家夥,怎麼能說這樣不著邊際的話!什麼東皇鍾,什麼血丹!簡直荒謬!”
她望向昀傾:“公子,莫要輕易聽這倆小家夥的話!一口一個姐姐叫得親熱,還不是幫人不論理,張嘴就血口噴人!”
蓮心跟了主子多年,看昀傾神情自然知道大事不妙,上前一步,卻又不敢靠近的焦急得喊:“主人?”
昀傾退了一步,腳步有些不穩。他微微低頭,身後的束好的青絲垂過了他的臉頰,夾著霜雪逆麵而拂,任誰如何張望都看不清他眼底裏的神情。
水明在他掌中有些搖搖欲墜,他沉了很久很久才垂著頭道了句“你姐姐,傷得有多重?”
星索眼中一暗,大喊:“公子當真不相信我麼?”
圓一很是認真回想了下:“不知道,約莫是咳出了不少血。重陽也是奇怪,明明自己醫術高明,他自己診過幾遍之後,還要令別的醫師來看。不過別的醫師都說活不長,被重陽杖死了。”
昀傾鬆懈的手忽然攥著白緞裹著的水明,滋滋做響。
圓二見他木有猙獰可怕,又有些怯生生的補充:“但重陽還是把姐姐治好了,隻是落下了畏寒這個毛病,別人隻穿件薄衫,她就要合件披風了。”
星索看著昀傾低垂的發絲,慌到了極點:“說,誰指使你們倆這麼陷害我的?是不是祝瑤那個女人!是不是!”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圓一很是得意的昂了下小腦袋,星索越發氣急敗壞的對著昀傾喊道:“公子,你難道忘麼?你說過的,祝瑤從前的純良之善不過是你看走了眼。她一向深不可測,連你都疏於防範,才會著了她的道!你後悔不已,暗暗發誓如果再遇見這個女人,定是要記得從前的脾性,一刀殺了的,你忘了麼?”
昀傾突然眸光一轉,犀冷無常的斜視著星索:“我記得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隻是我心裏想的,你如何會知道?難道你會讀心術麼?還是說,你也看過那張龍鱗麼?”
星索豁然愣住,昀傾的目光之下她不斷閃躲。她害怕、她後悔,她恨不得把嘴巴撕爛!怎麼能稀裏糊塗的說漏了嘴!
“公子……我……我隻是感覺你是這麼想的。我在公子身邊待的夠久,你的心思我多多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