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手上碧綠的手鏈。珠子還是原來的珠子,隻是多了些許裂痕,被昀傾一粒粒小心的粘了起來,再用他的發絲穿上。
昀傾說了,龍的發係在心愛人之身,除了那姑娘本人,任誰也解不開。這算是個安全的辦法,隻要我自己不自尋死路,便沒人能讓我顯露真身。即便是死了,我也還是個人模人樣的小仙。
“阿瑤,你要的關於龍和桃花妖的書籍都給你找齊了。”晨樹把幾本泛黃的冊子往我桌上一放,我忙不迭湊臉過去感謝,他卻靈巧一閃:“你真想好了,要給殿下做妾?”
我抓起本書在他頭上敲了記:“要你管!”
晨樹一副鄙睨的樣子瞥了我一眼道:“整天看些奇奇怪怪的書,也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麼。不過殿下要是敢欺負你,你千萬要告訴福引和我,免得人家笑你沒有娘家人!”
心裏暖洋洋的,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把他攬進懷裏吧唧了一下。小家夥頗為嫌棄的推開我,把我親到的臉頰一抹,不自在的出門去了。
最近翻看了很多龍和桃花妖的書。我很是擔心,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物種,到底會生出個什麼小家夥。但是查了半天,這方麵的記載什麼都沒有涉及。看來我和昀傾,真的是前無古人,後怕是也沒有來者了。
一番折騰,也不能說全無收獲吧,我倒是了解了不少龍和桃花妖的特性。譬如這龍吧,還真是種徹頭徹尾的異類。自古以來,血液純正的真龍,化人輕而易舉。而他們也喜好以人的模樣示人,久而久之,反倒是化真身比較費力。真身化出,必是有大事發生。所謂天降真龍,非祥即災,就是這個道理。
另外,龍渾身是寶,最金貴的就是那對看一眼就讓人魂不守舍的眼珠子,稱為朧。當你看見有人眼珠子突然變作金黃色時,趕快遠離他,真身即出,殺心必起。
而最神奇的便是龍的鱗片。堅硬無比不說,更是能潑墨成章。他一生所曆全都會一一寫在鱗片上,用墨一浸,便會顯現。這點害得我好奇得提了好幾桶墨去找昀傾,結果反被他三下兩下潑得滿臉都是,自此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至於這桃花妖的記錄,也是少之又少,可能世人都不屑記錄這些軟弱可憐的小妖怪吧。隻曉得她幻化無形,所以遇上道行高的桃花妖很難用法器將其製服。而桃妖也幾乎隻在妖界和人界有。魔界的桃樹,從來都是有葉無花,怪不得上次去魔界,那顆桃樹會光禿禿的。
更奇怪得是,氣候宜人地天界竟然也從沒出過桃花妖。可能因為這天界心性高傲,本就厭惡這輕浮之物。原先地處偏僻棼島還沒有重陽關押時,春暖之時,幾株桃樹長起來也是沒人搭理的,奈何重陽一進棼島,那裏便慢慢的寸草不生了。這重陽,當真煞氣如此之重麼?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念想。
師父敲門進來:“阿瑤,在看書麼?為師找你有些事。”
我把手頭的真龍小卷合上,推開門道心虛道:“是不是院子裏的木蘭花都被蟲子吃光了?”
師父垂目良久,突然咆哮道:“豈止是木蘭!還有君子蘭!黃角蘭!還有……”再一拂衣袖,滿臉如喪考妣的樣子:“罷了罷了,今天為師是要跟你說個正經事。”
我趕緊討好賣乖地提溜兩步,緊緊跟上:“師父隻管差遣!”
師父邊走邊道:“記得破鱗戟和東皇鍾麼?”我麵色一凝鄭重道:“怎會不記得,破鱗戟渾身煞氣繚繞,乃重陽之利器。東皇鍾善瞬移乾坤,是天下至寶。從進福祿那天起,師父就交代過,這兩樣東西萬萬丟不得。”
師父捋了捋胡子道:“正是如此,最近戰事告急,為師考慮如今這世上也沒有幾人像你這般會掩術,為師最信任的就是你,所以想叫你設個結界,把東皇鍾給掩了,就算漏了風聲叫別人曉得了東皇鍾的方位,沒你解咒,他們也找不到。”
我點點頭道:“沒問題,隻是我的術法還不是很強,想要毫無破綻的話會耗費很多靈力。估摸著每五日,咒法就會失效,我得時常去補。”
師父點點頭:“恩,那師父將令牌拓下來交予你,你便算準了日子定期去補術吧。”
我胸有成竹的點點頭,自己的掩術終是派上用場啦:“那……破鱗戟不用掩麼?”師父擺擺頭,眼裏含著捉摸不透的表情:“它自有自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