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鬼祟祟的靠近,想在他背後嚇他一跳。剛準備“哇”的大叫一聲,他倒是邊幹著手裏的活,不急不慢緩緩道:“祝姑娘真是好興致啊,出來散步還不忘捉弄人。”
我無趣的蹲下來,幫他一起拾著弗紅:“怎麼你也能識破我,一點也不好玩。”
“我時常要在深山裏采藥,提防些野禽猛獸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野禽猛獸……”
他僵著著臉急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祝姑娘嬌弱可愛,怎可能??”
嬌弱可愛?
哈哈哈,這可是失憶以來第一次聽人這麼誇我。
我蜷坐在草地上羞赧的抱頭,岔開話題:“我開玩笑的,你別認真。秋實,你能別一口一聲祝姑娘的叫我麼?聽著生分得緊。”
他愣了愣,停下了手中的活:“不叫祝姑娘,那我該叫你什麼好?”
我略略思索:“瑤瑤?我師父是這麼叫我的。”
他唇齒微啟,似是很別扭:“瑤瑤……我還是叫你阿瑤吧,我未成仙之時,故鄉就愛這麼稱呼親近之人。”
“啊?你也曾是凡人麼?”
他點點頭道:“對呀,這天上的神仙分兩種。一種是生來就是,二一種是得道而成。我屬於後一種,是重陽大戰後上天庭來的,成仙也不久,約摸三百年這樣子,比殿下和宮主都要年輕些,哈哈!”
“那你家鄉在哪呀?”
他好是不舍打攪那百年的歲月,輕輕的說:“在很南方,靠著大海。風吹日曬,水氣潮濕。人們多數都靠著出海打漁為生,風濕病最為常見。又因為碼頭眾多,人口流動很大,瘟疫也時常侵襲。所以我一直立誌成為醫者。然後努力著努力著,當我救到兩千七百五十八人時,夢裏便有人召我成仙了。”
“兩千七百五十八人!”
我瞬時對眼前這個文文弱弱的少年刮目相看。
而秋實又繼續埋頭拾著著弗紅,安靜又溫柔,眼底裏擒著滿滿的笑意,垂天的暮色也在眼底豁然開朗。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圓一他倆就把我從床上拖起來,說是師父回信了。
我迷迷糊糊合了件素衣,便被推攘著到了那件寬闊的屋閣。
推門進去,故存若坐在桌邊,一手拿著信紙,一手握著杯冒著熱氣的清茶。
還是那般冷淡的語氣:“你師父來信了。”
我揉揉眼睛道:“師父可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他將信遞予我,繼續端起起茶來品。
鑒於兩個小朋友太矮看不著,我便清了清嗓子朗聲讀了出來。
“宮主,昨日來信使老身久不能寐。徹思一晚,翻遍典籍終得一策。眾所周知的五行相生即是解迫之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垠土屬土,若要恢複,如有屬火之物相助,則事半功倍。可命碧根將垠土其中掏空,麵積約如雙拳大小最為恰當,繼而注入屬火之物便可。”
圓一圓忍不住問:“那要灌什麼屬火之物最好?”
圓二戳了圓一的額頭一把:“當是火性越烈越好。”
故存若深深沉吟:“你們先把垠土的洞鑿好。”
隨即他雙眼微微凝注:“至於要裝什麼進去,事關重大,還是請示天帝為妙。下月初一便是天宮三月一度的仙會,你們也隨我走一趟,算是個見證罷。”
見證?不就是請示個辦法嘛?需要什麼見證?
雖是心中懷疑,我們幾個任命在身,也隻好聽候差遣,乖順的點點頭。
已經是來到無桓的第四天下午了。飯桌上,除了顧存若比較安靜意外,剩下的都熱火朝天的聊著。
故存若這次很顧及我們的加了許多飯菜,味道也有所改進。和諧的晚膳從黃昏一直用到了黑夜。
正說笑著,侍衛急踉踉蹌蹌的匆匆來報:“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