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明妍回答,就有另一個人提她答了出來,“郡主是為了給太穆皇後獻舞而來,”魏征看著李玄霸,“為了給皇後娘娘祈福!”
看到魏征出現,李玄霸豁然想清楚事情的始末。
“魏征!”這幾個字像是從李玄霸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他猛的抓住魏征的領口,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她!”
魏征毫不在意,迎上對方,“這一切都是為了太穆皇後。”
“狗屁!”李玄霸盯著魏征不放,凶猛的像隻雄獅。
不遠處一雙清亮眸子靜靜打量著這一切,抱著琵琶的手一寸一寸扣緊,“錚”的一聲琴弦嘎然而斷,殷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流到地上,李玄霸你終究為她失了分寸。
這一聲驚擾那幾人,李玄霸豁然回頭,隻見魏藍青抱著琵琶靜靜的現在那裏,神色毫無波動。
不知為何,他心裏突然就不舒服起來,他鬆開魏征幾步走到魏藍青麵前,扣住她的手腕,恨恨道,“魏藍青,你們魏家人都這麼狠嗎?當初你不願給藥就算了,明妍都這樣了,你們為何還不放過她!還有你,你不在天牢,跑這兒來做什麼?”
魏藍青突然就笑了,原來還是為了那日她不肯給藥而耿耿於懷?原來這段時間的溫情都是假像?李玄霸你好殘忍!
她閉了閉眼,忍住快要流出的眼淚,掙開李玄霸的手,聲音尖銳,“我們魏家人就是狠怎麼了,我魏藍青就是狠怎麼了?”
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李玄霸登時就愣住了,連她手指上凝固的血液都沒注意到。
“殿下若不慣看大可不看。”魏藍青笑容嘲諷,“免得汙了你堂堂衛懷王的眼!”
魏征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他連忙開口道,“藍青。”
魏藍青隻當沒有聽到魏征的話,依舊側眼望著李玄霸,神色不明,“原來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不堪……”
“我……”李玄霸突然語塞。
明妍上前幾步,解釋道,“魏小姐,殿下他關心則亂。”任何人都能看出,殿下對她的關心之情溢於言表,就連自己看了也是嫉妒不已。
許是明妍的話起了作用,魏藍青幾乎是在那一瞬安靜下來,她望著明妍,“郡主所言極是。”若不是關心,怎麼會那般對待她的哥哥,若不是關心怎會那般失態。
以為兩人矛盾化解,明妍笑了,宛若千樹萬樹同時梅花盛開,美的灼目,魏藍青突然覺得自慚形愧。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微微屈膝行了個標準的宮禮,然後便轉身離去,期間沒有看一眼李玄霸。
這一刻,李玄霸心裏空得厲害,仿佛有什麼東西離他而去一般。
“後崩於涿郡,時年四十五。高祖追思後言,方為自安之計,數求鷹犬以進之,俄而擢拜將軍,因流涕謂諸子曰:“我早從汝母之言,居此官久矣。”初葬壽安陵,後祔葬獻陵。上元元年八月,改上尊號曰太穆順聖皇後。”
李玄霸回來之時候,正恰逢忌詞念完。見李玄霸跪在身側,李元吉小聲問道,“三哥去哪兒了?”
“明妍怎麼會在這兒?”李玄霸同樣小聲問道,語氣中的不滿讓李元吉笑了起來,李元吉邊笑邊說,“三哥,我以為你對嘉宜是沒有心的。”
“你……果然是你讓明妍離宮,”李玄霸壓低聲音道,“你想她死不成!”
李元吉冷哼一聲,“嘉宜如何,看的是你,而不是我,她是死是活可都全拿捏在你的手中!”說完便朝一旁挪動幾分,不想再與他交談。
“起!”李玄霸還想再說什麼就被這個聲音打斷,他麵上雖然不悅,但也並未胡鬧,順從的跟隨著諸位王爺到一旁落座。
“禮畢,獻舞!”
舞字一結束,就聽見十二生聲雷鼓想起,緊接著便是一陣音色柔潤的箜篌聲。
聽到這一聲極富雅樂氣息的聲音,李淵登時就坐直了身體。是她嗎?隻有她才能彈出這樣的感覺……李淵伸頭看去。
那閃耀著金色寶光的舟形琴盤上,伸著一條鳳凰細頸般的彎彎的琴首,優雅自然,就如曾經的那個人一樣,美麗優雅。像風帆一樣,十四條琴弦鼓動,納蘭明妍指尖滑動,彈出夢鄉一般的幽雅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