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連翹掙脫了鉗製著的手,她嗬嗬一笑,就撞向柱子,速度快得連魏藍青都沒能反應過來。
“別啊!”魏藍青腳步踉蹌。
就在魏藍青以為連翹必死無疑的時候,房中突然飛入一個身影,他朝連翹後頸一擊,連翹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那人一身青衣,一頭墨發隻用根發帶捆住,溫潤清雅的麵上含了笑意,一身的月朗風清隻叫房間裏都明亮了許多。
“師叔!”魏藍青十分驚喜。
此人正是任維希。
他點了點魏藍青的鼻尖,“小師侄,我倒第一次見到你如此歡迎我呢。”
魏藍青一窘,不再理他,上前就扶起連翹回床躺好,她搭著連翹的手腕,斂眉沉思。
“她這不是病。”任維希坐到魏藍青跟前,“是心中太過壓抑。”
“師叔怎麼知道?”魏藍青詫異道。
任維希微微一笑,他的笑就像滿池的開放的睡蓮一樣,溫和清雅,“早年我就和姐姐說過,連翹忘不了當年親人的死亡。這麼些年來,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我知道她一直埋怨姐姐當年救了她。”
“你先別覺得連翹忘恩負義,我到覺得她是實誠的孩子。有誰能夠接受所有親人因故而亡,而自己卻撿回一條命?連翹她,始終覺得自己該死,同時又覺得對不起姐姐......很矛盾吧?”任維希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一直含笑。
這下魏藍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沉默,伸手攏了攏被子,“師叔,有些事,師父都放不下,連翹又怎麼能放下。”
任維希一怔,許久才明白過魏藍青的意思,“姐姐她,的確忘不了。藍青,你的性格太像姐姐,有時候,我真的不放心你。”
魏藍青側目,不明所以。
“藍家醫術太過驚人,又不能為帝王所用,所以藍家亡了。鋒芒畢露,始終會遭來殺生之禍。”任維希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
“師叔,”魏藍青明雖然白藍家對於任維希的重要性,但是有一個問題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姓藍?”
“因為,”任維希頓了頓,眼中的溫和凝成碎冰,“我的心墜入了黑暗。”任維希眼中冰冷隻是一閃而過,然後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清雅,“嗬嗬,是義父想我天高任鳥飛。”
“那你還真符合這個名字。”魏藍青努努嘴,“每次想找你的時候,都不知道你人在哪兒,果然是任鳥飛。”
“小師侄,你真不討喜。”任維希哼了一聲,伸手就替連翹把脈,“還虧你學了藍家醫術,連個小小的發燒的治不了,哼。”
任維希的動作讓魏藍青大喜過望,“謝謝師叔。”若是她的醫術當時少有,那麼師叔的醫術就能說的上是起死人肉白骨的驚天醫術。
任維希瞥了一眼她,將手收回袖中,說道,“隻要你舍得讓她跟我離京,我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