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蘇省句容縣的東麵,橫亙著峰巒起伏的茅山。山腳下,有一座美麗的村莊——柘溪村。1903年巫恒通就出生在這裏。巫恒通十二歲開始上學, 1919年考入省立無錫第三師範就讀。
巫恒通在第三師範求學期間,不斷汲取反帝反封建的進步思想。“五卅”慘案發生後,他積極投身到無錫各界的反帝愛國運動之中,並被推選為無錫各界後援會主席。
巫恒通在第三師範的學業結束後,滿懷教育救國的雄心壯誌從事教育事業。先後在無錫、句容、南通等地教書。還擔任過句容縣督學和泰興縣教育局局長,成為蘇南教育界年輕有為的名流。但是,當時國家民族處在內憂外患之中,軍閥混戰,內亂迭起,烽火連綿,反動政府引狼入室,使整個東北淪為日本的殖民地。麵對這種政治形勢,他對教育救國的初衷不禁產生了懷疑。1936年12月,西安事變爆發。巫恒通決心投筆從戎,用刀槍和熱血拯救國家。
“八一三”日軍向上海發動進攻,國民黨守軍很快便撤出上海,隨即又放棄南京,丟下大片國土,任憑日寇踐踏。泰興縣城裏開始紛紛亂起來,巫恒通的同鄉跑來訴說:“我們有家難歸了!”他泰然一笑,說:“中國之大,何處不好去呢?”
隨後,巫恒通找泰興縣警察局局長張恨愚要了二百餘人槍,到洪澤湖一帶開展遊擊戰。可是不久,巫恒通被曾狼狽逃跑的泰興縣縣長反誣為擅離職守,攜款外逃,於1938年3月被捕下獄。
巫恒通身陷囹圄,心在抗日,他把監獄變作抗日救國的講壇。當局曾三易其囚室,嚴加看管,也無濟於事。1938年夏,新四軍挺進江南,開展敵後抗日遊擊戰。從夏到秋,創建起以茅山為中心的蘇南抗日根據地。不久,巫恒通得知無錫三師的老同學管文蔚,在家鄉丹陽組織了一支抗日武裝。他興奮不已,馬上致信管文蔚,陳述了自己決心回鄉抗日的打算。年底,通過好友的多方疏通,巫恒通終於被交保釋放。他立即輾轉趕赴丹陽。沒有想到,在那裏,他不僅見到了闊別多年的好友,也見到了正在丹陽視察的新四軍一支隊司令員陳毅。
寒夜,小屋內一盞油燈,照著三位談興正酣的人,直到深夜才散去。陳毅那一席充滿雄才大略的話語仍縈繞在巫恒通的耳際:“句容東北層巒疊嶂,居高臨下,俯視京畿,足以扼製長江及京滬鐵路。倘能組建一支武裝遊擊於此,必如利刃刺敵腹背,作用很大”。巫恒通隻恨黑夜太長,捱不到天明,便火速兼程趕到故鄉句容。
時值1939年的新春。巫恒通,這個離家多年的遊子歸來了。但他還不及邁進家門,就先跑到一位戰友家中,對他談起了組建抗日武裝的事情。這位朋友念他旅途勞頓,且逢春節,勸他無論如何與家人多聚幾日再說。可是他怎能呆得住?正月12日,他就拉起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句容縣民眾抗敵自衛團”,巫恒通擔任了“自衛團”司令。
但是,巫恒通很快發現,句容縣東北地區雜牌武裝林立,他們各霸一方,互相傾軋,明奪暗搶,危害四鄉。抗敵自衛團苦於力量弱小,難以左右大局。至於開展對敵鬥爭,則更是無從談起。就在巫恒通一籌莫展之際,他接到了陳毅的邀請,約他去溧陽商討擴大武裝,開展對敵鬥爭的大計。1939年3月下旬,他在溧陽東會村見到了陳毅。陳毅就發動群眾建立抗日組織以擴大武裝力量、團結開明士紳及各階層愛國人士以鞏固統一戰線、爭取與分化瓦解雜牌武裝以安定社會秩序等問題,提出了明確的主張。這番談話,一掃巫恒通心頭的愁雲。當天夜裏,巫恒通就和陳毅派來協助他工作的曾昭墟一同返回句容。
在曾昭墟的幫助下,巫恒通很快就聯絡了東鄉的兩支武裝,自衛團擴大到六十餘人,改稱“句容縣東北地區民眾抗敵自衛團”,由巫恒通任團長。不久,陳毅又派新四軍一團八連配合他們共同行動,迅速收編了東鄉的幾支雜牌武裝,隊伍一下子擴大到三百餘人。這一年的夏天,巫恒通成為一名光榮的共產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