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轉動著,她也不打擾吳明舉,繼續聽吳明舉道:“翼太子讓我……讓我,侮辱南宮靈兒……”
觀察著女子的眼神,他生怕這話說出來,黑衣女子就會割斷他家兄弟,他或許不在乎長相如何,卻一定在乎兄弟的死活,因為在他身上最引以為傲的就隻有他家兄弟了。
不見黑衣女子有任何異樣,他才又道:“我不敢不從,然後就朝南宮靈兒撲過去……”
靈兒瞳孔微縮,他察言觀色地擺手,“你別激動,我沒有得逞,沒有得逞,南宮靈兒掙紮得厲害,我才把南宮靈兒的衣裙撕破,就有一個黑衣人出現把我打暈了,然後後麵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這麼說來是有一個黑衣人把她救了?
靈兒思付著,“你究竟有何把柄在司徒靜雅的手上,使得你如此聽話?”
吳明舉遲疑著道:“我不小心把她給,睡了……司徒靜雅是安平王府的人,她若是想把我殺了,簡直易如反掌,所以……”
所以不得不按她的指示去冷湘閣,然後根據翼太子的要求當麵侮辱南宮靈兒?
是了,原身何以會忘掉那段記憶?不就是當時的情景刺激了她,才使得她無法接受之後出現了那種難以解釋的選擇性的失憶嗎?
靈兒不敢相信,可是前後聯係起來,有些事她真的不能不信。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是不是該把我放了?”
吳明舉唏噓地說著,無比懼怕靈兒把他家兄弟割下來。
“放了你?”靈兒冷冷一哼,正遲疑著是要殺了她,還是割斷他家兄弟,冷不防空氣中就傳來一絲破空聲響。
聲音來自於窗口,她眉頭微動,靈敏地閃身讓開。
吳明舉正慶幸可以保住自家兄弟了,而那女子也開心地以為可以活動嘴巴了,卻不料兩支紅色的羽箭下一刻就分別插在了他二人的心口處。
二人驚駭地張大嘴巴,瞪大眼睛,愣了兩個呼吸的時間,才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可憐他們人生最後的享樂還沒走到巔峰。
同時發射兩箭,兩箭都那麼精準。
靈兒瞄了一眼,不由想起那夜林中見到的紅衣男子,她心中“咯噔”地跳了幾跳,掩藏著身形摸索到窗口處去瞄。
街道那邊的屋頂上,一個身材挺拔的紅衣男子立在那裏,一襲紅衣似寬闊無垠彼岸盛開的花兒,紅得妖豔,紅得邪魅。
他肩上背著箭筒,手裏拿著彎弓,拉弦的那隻手還未從弓弦上收回。
沒有疑問,那兩支箭就是他射出來的,而他居然不閃不避,真是好生囂張。
他臉上戴著紅色麵具,讓人看不清的容顏無限猜測。
一陣涼風襲來,他紅色的衣袂隨風舞動,似天邊漂浮而來的彩蝶,美得攝人心魂。
這靜謐的夜,蕭殺而壓抑。
靈兒貼著窗欞,一動不動地睨視,從她的角度,能夠看到男子熠熠生輝的眸子,似暗夜月下湖中反射的粼粼波光,瀲灩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