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禁足令還沒撤消,是以,當靈兒氣喘籲籲沒有絲毫大家風範地跑到敬候府的正廳,與管家正在商議事情的毛氏其臉色頓時就難看到了極點。
“你還知道回來嗎?”她重重地一拍茶幾,震動的響聲嚇得大廳中侍候的婢女駭然一跳,管家則理智地退到了一邊。
去青山寺之前,她得到了靈兒給她的兩萬兩銀票,心中那會還對靈兒有好感,可是,才兩日的工夫就聽聞靈兒與翼太子退婚的消息,她如何能不生氣?特別是趕上敬候在邊疆戰敗的事,就更是加叫她怒氣難消了。
靈兒喘了兩口氣,也不給她頂嘴,走上前問道:“母親,家中是否有父親和大哥的消息?”
毛氏怒目圓瞪,拍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但靈兒問候的是敬候和大兒子的事,她胸中怒氣升騰了半響,終是回答:“管家剛剛收到飛鴿傳書,你父親受了點傷,幸得沒有生命之憂,你大哥無礙。”
“那就好,那就好。”靈兒拍拍胸脯,鬆了一大口氣,打了敗仗那已經是無可挽回的事實,她現在隻希望父親和大哥能夠安然無恙。
毛氏火氣十足地冷睬靈兒一眼,“說,你怎的與翼太子退婚了?”
談到這事,靈兒也不退縮,“反正翼太子也不喜歡靈兒,他要和靈兒退婚那不是早晚的事嗎?母親也應該想得到吧。”
還敢頂撞?毛氏怒不可謁地哼道:“再怎麼著這婚事也輪不到你去退,要退也是母親去退。”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靈兒撇撇嘴,不去搭理。
盯著靈兒清透明亮的美瞳,毛氏又聲嚴厲色地道:“不是聽說你的眼睛瞎了,才使得你與翼太子的婚事不得不退嗎?何以你的眼睛現在不瞎了呢?”
靈兒今日出來得急,忘了給眼睛罩上黑色絹紗,才使得毛氏有把柄可抓,不過,都已經裝了兩日的獨眼瞎了,她也不怕司徒夜琅尋上門來要錢。
她微微抬頭,“這個啊,太後問起的時候,我也沒說我的眼睛瞎了啊,我隻是說還得再觀察觀察。”
“那你沉入荷塘是怎麼回事呢?當真如外人所說你是與別的男人發生了苟且之事,才會在退婚之後,也要遭受沉塘的處罰嗎?”說這話的是敬候府大小姐南宮瑤,她輕移蓮步走進大廳,每一個舉動都優雅迷人。
向青山寺的大師要了一瓶藥,她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不少,現在畫上濃妝,幾乎讓人看不出她臉上受過傷的事了。
她心中恨極了靈兒,但是,那溫柔的話語卻是聽不出恨意。
靈兒知道她心機深沉,目光轉過去看她一眼,道:“大姐好靈通的消息,荷塘之事我聽翼太子說已經封閉了消息,卻不知大姐是從哪裏聽來的?翼太子最是討厭女人嚼舌根,這話若是傳到翼太子的耳中,少不得翼太子要關注大姐一番了。不過,這不正是大姐想要的嗎?”
聽聞這帶刺的話語,毛氏臉色沉下,怒吼,“靈兒,你怎麼對你大姐說話的?”
靈兒恭敬地麵向她,“靈兒是實話實說,大姐若是想要參加太子妃之選,以後恐怕就不能在外麵提起此事了,否則被翼太子劃入黑名單,到時可別怪靈兒沒有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