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掌櫃的所說,那個看起來蠻大的包袱中,實際上也就隻有幾十兩的銀子。但這,也足夠讓這個掌櫃擔起這點小小的風險。要知道,雇傭店中的這個夥計,一個月才會花掉五兩的銀子!
“不行,我得到後院去看看!”心中想到這,掌櫃的便已是穿起了自己那雙布鞋,身披著外衣向門外走去。臨走之時,他還沒忘將自己屋中的油燈熄滅。他始終都認為,自己能夠有如此大的家業,完全是自己精打細算而省下來的!
“亮子!亮子!”人還未到,掌櫃的便已是開口喊道。
“掌櫃的怎麼來了!”亮子與老賈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之中,都看出了深深的詢問之色。
“亮子!”見無人回答,掌櫃的再次召喚了一聲。聽聲音,掌櫃的位置也比方才更近了!
“哎!”亮子知道躲是躲不過的,隻能是高聲的答應。而後,他衝著身旁的老賈一努嘴,示意老賈先躲藏起來。
老賈身子一歪,抱著牛肉“出溜”到了車下,而後也顧不得地麵的浮土是髒是淨,便趴在了車底。而因為他這番急切的動作,一個不注意下,手中的剔肉刀竟將車上的麻包劃開了一個口子。趴在車下的老賈,正好可以瞧見麻包中的“貨物”灑落在他的麵前。
出於好奇,老賈伸手,接住一些麻包中散落而下的白色顆粒,在手中揉搓。
“是鹽!”天色雖然已黑,但是老賈依舊認出了這白色的顆粒。而後,為了確定自己的判斷,老賈還以舌尖舔舐了一些。
“果然是鹽!”老賈終於是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隨之,一個發財的計劃在其心底產生!
“亮子,夜裏冷不冷啊?”掌櫃的一反常態,竟然是與亮子聊起了天來。
亮子說道:“不冷!掌櫃的,您今天怎麼還沒睡啊?”亮子也是有一搭、無一搭的與掌櫃的閑聊。而他心中所期盼的,卻是掌櫃的能夠快些離開。
“哦!我也要睡了,但突然想起你還在值夜,就忍不住想要過來看看。見你這裏不冷,我也就放心了!”掌櫃的所說的這番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假!
“掌櫃的放心,我這裏好著呢!”亮子嘴上說著,心底卻是已經罵開了花。“老王八蛋!小爺我守了不下幾百次夜了,你怎麼才想起關心?難道說,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那就好、那就好!”掌櫃的也是連連的點頭,而後才是吩咐道:“亮子,這些可都是咱們的老主顧,一定要將他們的貨物照看好,千萬不能讓任何人動!”
夥計心說:“我就知道你不是為了我來的!果然,這幾車的麻包卻是要比我的命還重要啊!”
心裏為自己的“命”而感到不值,可口中卻依舊要應承這掌櫃的話語。就像是明明受了欺負,卻因為礙於各種的情麵依舊要忍氣吞聲。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掌櫃的您放心,我值夜也不是一回了,您就放心的歇息去吧!”夥計這般說,為的是能夠令掌櫃的快些離開。若是再與他扯上一會兒,那原本就已沒了熱乎氣的牛肉,恐怕便要徹底的涼透了!
不知為何,平日裏素來精明的掌櫃,今日裏就像是聽不懂亮子的話語一般,硬是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與亮子聊著“家長裏短”。
掌櫃的說道:“亮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時候找個人家了!”
無論掌櫃的如何擺出一副關切的模樣,卻也依舊改變不了夥計心中對其的冷漠之情。
“隻要你好好的在我這裏幹,用心的值夜,過些日子我托人幫你說個媒,給你討一房媳婦。”掌櫃的話裏話外,都是想要讓亮子用心的值夜。而他所說的為亮子討老婆的事情,亮子則是根本就未將其放在心上。或許明日一覺起來,掌櫃的便忘記了今夜所說的話也不一定呢!
恰巧,他兩人心中所想的事情也再一次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