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手指慢慢離開我的嘴唇,苦笑一聲,“我怎麼沒有說?可他們根本聽不懂,他們都是怪物。”
鄔越聽到我的埋怨竟然笑了起來,他笑得那般妖豔生輝,宛如皎月星光,他忽然拉住我的手,拉的很輕很輕,仿佛生怕弄疼了我。
而我的手指上確實生出很多新起的繭子,掌心也多處磨破了皮,哪怕他握的這樣輕這樣輕,我還是痛得嗞了一聲。
他皺了皺眉,回頭看著我的手,眸中怒意閃過,忽然左手一掌,將離我們最近的一個警衛當場擊斃。
看著那名警衛倒在血泊中的模樣,我心中對他的厭惡更加深了幾分。
可對於鄔越而言,殺死一個警衛仿佛就和捏死一隻螞蟻是一樣的概念,他麵無表情的回過頭看著我,忽然伸出雙臂打橫將我抱入懷中,深深的香味湧入鼻尖,他在我驚愕的目光裏低下頭溫柔的開口,“你可知道,這幾日沒有你的消息,我快要發瘋了?你能回來就好,我再也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情,可好?”
我拚命的眨著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冷血無情、視人命如草芥的吸血怪物!然而,他的確就是鄔越,那個長相魅惑眾生、能力強到無與倫比的黑巫首領!
當他抱著我從十米高的祭台飛越而下時,我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然而,這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景象,血月之下,我們倆仿佛天外祇仙緩緩飄落,他雖沒有看我,眉宇間卻充滿濃濃的溫情,而我躺在他臂變中的身軀始終僵硬如鐵,喉嚨也一直哽的快要窒息。
當他抱著我回到那間別墅,且溫柔的替我擦藥水,還會在我吃痛時輕吹兩下時,我總感覺這一切都像是在夢裏,太不真實了!
但即便是曾經做夢,也沒有夢到過鄔越如此溫柔似水過。他這樣的表現不但沒有感動我分毫,反而讓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十分鍾後,我渾身都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毛,艱難的吞咽幾口口水後,慢慢從他手中抽出被包紮的像白棕子的兩隻手,尷尬的問,“你……你能出去讓我睡會兒覺嗎?我很累。”
他本是蹲著身子在給我擦藥包紮,聽我說話才抬起頭,當看到我眼中疲憊的血絲時,眼裏飛過掠過一絲愧疚,急忙站起身收拾旁邊櫃子上的藥品等物,一邊提起醫藥箱朝外麵走一邊說,“你先休息,我讓人熬點清粥,你醒後先喝點填填胃,否則不能立刻吃飯,會對腸胃不好!”
我呆呆的看著他離開房間時還衝我溫柔的一笑,這才帶上房門消失在我的眼簾,那一刻,我竟有種立刻自殺的衝動。
鄔越反常的表現雖然令我疑慮重重,但接連三日的辛苦勞作的確讓我疲憊不堪,我竟很快就睡著了。無奈夢裏全是當年在巫靈穀裏發生的一切,修靈、殘月、元極三名少年的麵孔如同潮水不斷漫過我的思維,這一覺其實睡得很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