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又有不少人倒了下去,而我也即將瀕臨崩潰的邊緣,感覺渾身都快散架了。
我感覺自己出現脫水的症狀,因為喉嚨幹澀如有硬物堵塞氣管,嘴唇早已幹裂出血,連張嘴都感覺異常疼痛。
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還沒等到鄔越出現就已經累死在這兒!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之後,正猶豫是不是該站出來的時候,就覺周邊的氣息有些不對,抬頭一瞧,原本在我附近挖槽的人都不見了,那些呼呼喝喝的警衛也不見了,四周靜得讓人害怕。正覺詫異時,就聽鄔越的聲音忽從左側響起,“怎麼?你終於肯回到我身邊了嗎?”
我腦子裏頓如被一道驚雷劈過,渾身僵硬,血液都徹底發冷。
但是,我仍然努力揚起頭,看著站在我身邊,居高臨下凝視著我的鄔越。
他依舊穿著潔白的西服套裝,負手而立在詭異又可怕的血月光華之中,他風華絕代的臉龐在血色中透出無邊邪氣,仿佛天生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早已掌控著無數人的生命與前途!
慢慢地,我丟下手中的鋼鍬站起來,與他相對而立。
沉默,如同毒蛇吞噬著我們周圍的氣息,我雖不明白他是怎樣發現我的,但料想他可能一直躲在暗處利用監控或者法術監視著祭台上的一舉一動,之所以這麼長時間才發現我的存在,大概是沒想到我竟不是脫逃後躲的更遠,反而還敢主動送到他的麵前!
良久,我歎了口氣,無奈的問,“我還有不回來找你的理由嗎?可惜,我找不到你,正好又被你那些木偶抓到,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傷,我隻能被抓回來,還以為我會累死在這兒,再也見不到你呢?”
他一直沉默的看著我,目光閃爍,似在判斷我話語中的真假。
而我始終沒敢偷看周圍,因為我害怕被他發現淩凱的存在。倘若隻是發現我一個人,他將來還需要利用我的血液開啟血嬰之咒,所以我目前還是安全的。但若被他發現淩凱,那他必死無疑。
之前我們商量的時候,淩凱雖沒有多說,但我知道他已存了必死的決心,而他顯然並沒有打算與我一起死。所以,我此刻的打算也是一樣,能夠獨自和鄔越同歸於盡更好,我希望他活下去,哪怕他可能會怨恨我這個決定!
很多時候,我們根本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死,因為世間萬事太無常了。
所以,我之前那些話是故意存著混淆鄔越視聽的成份,而他確實被我的話誤導,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淩凱也在這裏。
我直視著他美麗的眼睛,看起來非常坦然。
正是我的坦然和那些話裏的無奈讓他多了幾分信任,少了幾分懷疑,他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朝我伸出右手。
我身軀一僵,努力克製著朝他出手的衝動。
當我手心裏全是汗水的時候,他卻隻是用手指慢慢劃過我幹裂的嘴唇,頗帶一絲憐憫問,“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你隻要告訴他們你是誰,便不用受這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