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恨意如風滋長,我幾乎忍不住想要表明身份,光明正大站出去與不知藏在哪裏的鄔越放手一搏!
然而,淩凱適時的走到我身邊,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指依舊冰冷如玉,卻帶給我無邊的溫暖和力量。
我偏頭看著他,無奈的搖搖頭示意我還能夠堅持!
最終,無論那些百姓如何害怕,如何抗拒,我們還是有一百人被強迫去往祭台的頂部,那處神秘又可怕的地方。
長長的階梯似乎一眼望不到盡頭,頂部的祭台幾乎深入夜宵,周圍都被朦朧的紅霧掩蓋。
我很奇怪為何在祭台上工作的百姓都不會被紅霧的毒氣傷害,但也能想到這裏可能是被特意隔離的區域,若所有人都中毒了,誰幫鄔越做事?誰幫他完成祭台的修建?他又如何能夠實現自己的計劃?
這一路,我雖設想了無數種可能,但真的到達頂部時,還是被眼前的一切震驚到無話可說,隻見這處一百多平的地方隻擺著一張長方形的玉床,剛好能容一個成人躺下。這張床真是白玉所製,周身都散出幽幽的冷光,被血月一照,愈發透出詭異和恐怖的血色。
而在石床周圍的地麵上,挖出許多的石槽,這些石槽彙成的圖案異常繁複,完全看不清楚像是什麼,但我聯想過許多許多的畫麵後,判斷出它應該是一個巨大的符文,一旦從玉床上流出什麼液體,定會沿著這些石槽的走勢形成一個圖案,最終通過神秘符文凝結出什麼東西後才能實現啟動血嬰之咒的效果!
無庸置疑,那些流動在石槽裏的液體肯定是殷紅的鮮血,而這些鮮血是誰的,我一想到便頭皮發麻。
從這一年多的經曆來想,我體內流淌的聖女之血是啟動血嬰之咒的必要條件,那麼,會是我的血液流經石槽,形成最後的圖案嗎?
我深深吸了口氣,不敢再去幻想這些可怕的畫麵,扭頭剛想再打量周圍幾眼,便聽警衛的呼喝聲傳來,“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挖,快,這裏是圖樣,你們都給我行動起來,快!”
心中一動,我連忙隨著人流走向那名警衛所指的角落處,拾起地麵許多的紙張去看,上麵打印出很多很多的圖案,本以為這些圖案能夠讓我們發現玉床下麵的石槽最終會是什麼圖樣,以此判斷它的作用和功效時,卻被鄔越的謹慎深深折服。
原來這些紙上的圖案都隻是一塊一塊的,紙張足有數百張之多,所以完全沒有辦法拚湊出整體的圖形效果來,先前的打算落空,我和淩凱隻能在隊伍裏互相看了一眼,無奈的投入到按照圖樣挖掘溝槽的隊伍當中。
沒日沒夜的勞作很快就讓眾人紛紛倒下,雖然他們會通過簡易的懸梯每日送些糧食和純淨水上來,但過度的辛苦使這些基本的水糧根本沒有辦法滿足眾人消耗過度的體力,就連我都快頭暈眼花,渾身乏力,更何況是普通的百姓?
我終於明白為何他們會有去無回了,這樣被壓榨勞動力,不死也成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