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凱猙獰的表情在我腦中無限放大,加上之後的白影閃動和狐狸叫聲,“花顏”的名字如同驚雷從我頭上劈下來,沉重的眼皮立刻拉開。
落入眼簾的環境異常昏暗,若非幾綹月光透過幾根圓鐵柱圍成的小窗戶投射進來,視野幾乎無法視物。我伸手打算揉揉眼睛,卻聽響亮的咣當聲傳來,手腕處有些沉重,像被什麼東西掛住了,我低頭一瞧,終於發現手腕被一條漆黑的、沉重的鎖鏈扣住了,心中猛地沉下。
扭頭看向左手,同樣被粗重的鎖鏈扣住了,我忙從冰冷的地麵爬起來,極目四望,這裏應該是一間廢棄的房子,牆壁和天花板上都是斑駁錯落的印記,坑坑窪窪的水泥地麵四周,橫七豎八堆放著一些破舊的家俱,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我借著昏暗的目光看了眼木屋裏唯一的大門,漆黑的鐵門上鏽跡斑斑,可見長期無人使用,而我手中的鐵鏈都是掛在左右兩扇牆壁的鐵環上,我用力拉了拉,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音,但牆上的鐵扣異常堅固,根本沒有辦法撼動。
皺了皺眉,我本想搜搜口袋看黑木匣還在不在,額頭上又有什麼東西滴了下來,伸手一抹,竟是殷紅的血跡,急忙抬頭,隻見天花板上吊著一個麻袋,裏麵不知道困著什麼東西,鮮血正是從裏麵滴落的。
天花板的高度最少有三米,加之光線昏暗,我並沒有辦法看清楚麻袋裏究竟裝著什麼東西,但潛意識覺得可能跟我有關,再聯想昏迷之前的白影和狐狸叫聲,不由顫聲輕喚,“花顏,花顏……。”
一連串的呼喚後終於聽見小狐狸虛弱的回應,隻是斷續無力,聽得我心如刀絞。
想到花顏本就重傷未愈,這次又為了我慘遭毒手,怒火蹭地湧上大腦,我幾乎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雙拳用力一握,卻愕然發現體內原本能夠偶爾提取的力量如同石沉大海,再無聲息。
淩凱跟我說過,那是靈力,是所有生靈將天地自然萬物的力量吸取到自己體內,轉化成自己可用的能量產物。
往日我雖靈力不多,但隻要念力集中時,還是能夠釋放一些出來。每當抽取靈力的時候,能夠感覺下腹處有股溫熱的氣息緩緩在四肢百骸間擴散,給人一股洗髓伐經的快感。
可是今日,無論我怎樣集中念力,依舊無法提取到體內的任何力量,冷汗頓時沁了全身。我想起自己唯一能夠倚仗的黑木匣,急忙在口袋裏翻找,鐵鏈隨之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但很顯然,我的黑木匣不見了,渾身上下除了衣服之外再無它物!
“原來……原來心魔是可以隨意變幻形體的!”頭頂,傳來花顏虛弱的聲音,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依稀想起心魔幻化成淩凱欺騙我的事情,恨意橫生,抬頭對著空氣厲斥,“混蛋,有本事你給我出來,躲在暗處算什麼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