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之前騎馬棄我而去的冷漠,我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他卻回頭怒氣衝衝的質問身後緊隨而入的少年,“喂,你怎麼將外人帶進穀裏來了?不怕族長曉得重罰你嗎?”
我瞪著他,眸中卻不自覺現出另外一條身影,那是個身穿暗紫色長衫的少年,應該也隻有十二三歲的年紀,膚色蒼白,五官卻如刀削般精致,隻是神色冷凝,如同一塊萬年都難化開的冰雕,無端令竹屋內的空氣冷凝下來。但這些都不是讓我關注他的焦點,而是依稀覺得他的五官有些熟悉,那雙黑瞳也如千年古井,深沉不波,感覺和淩凱有些相似。
“修靈哥哥,你回來了啊?”一見這紫衣少年,錦玉立刻笑顏如花的撲了上去,可惜那紫衣少年微不可察的挪動腳步,避開了她的正麵撲擊,目光很是冷淡的瞟過她,落回我的身上。
被他當麵拒絕,錦玉撅了撅嘴,但並沒有非常難過,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拒絕。
原來他就是修靈!我心中微頓,恍然記起一件事情,蹙眉問他,“是不是你射箭傷了我的?”
他看著我並未說話,但從神色來看,應是默許了我的疑問,我不由得怒氣上湧,厲聲問他,“我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怨,你可知生命可貴?你險些要了我的命!”
修靈的眸光略微一沉,卻仍然沒有說話。
“修靈哥哥一定不是故意的,雲雅姐姐,你不要怪他好嗎?”見他受到委屈,錦玉連忙替他辯解。
我不由懊惱,暗自後悔不該告訴她我的真名,卻聽那青衣少年問道,“你叫雲雅是嗎?”
“是又如何?”我冷眼瞟過他,目光落回修靈身上。
天知道這小子那一箭射得有多麼深,我的右臂直到現在還使不上力氣,而且稍微用力便覺傷口處鈍痛難言,也不知道這條手臂會不會真的廢掉!
“名字倒不錯,隻是話多了點,”青衣少年並沒有為我的惡劣態度生氣,反而嘻笑一聲,轉頭問修靈,“你可真夠膽大的,萬一被族長曉得你帶外人入穀,恐怕你又得關上好幾天的禁閉,你可想好對策了嗎?”
修靈默了片刻,目光掠過我後,沉聲答,“我會親自跟族長說的。”
“不能說!”錦玉一聽便急了,“不如等雲雅姐姐的傷好了,我們想辦法送她出穀,這樣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你若是親自去跟族長說,他定然是要罰你的,上次的懲罰你已經……。”
話語未落,她便被修靈一記冰冷的目光鎮住,剩下的話全都咽了回去,我看著她漲紅著小臉,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團團打轉,頓時有些為她不值,沉下臉問修靈,“你既然傷了我,又何必要救我?我與你萍水相逢,你若是無心之失便也罷了,我不會追究,而且你們這裏不許外人進來,你想辦法送我出去好了。”
“走?”修靈還沒開口,那青衣少年卻一個箭步上前,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左手手腕,厲聲問道,“你以為巫靈穀想進就進,想出便可以出嗎?你還沒告訴我們你是誰?為什麼會到我們的山穀來?你是不是外麵的人派進來的細作?”